都说死者为大,人已经去了,还用这等伎俩验尸,内里若不是姜家嫡女还好,如果……只怕楚昌平会同他冒死。
秋葵点点头,记下了这个骂骗子的新词。
楚昌平既决订婚自前来接外甥女回京安葬,也不怕再加一个欺君之罪,他道:“楚某外甥女横遭此难,草木尚且讲究落叶归根,楚某前来只为了带外甥女回京。王爷大义,赠棺之恩楚某铭记于心,来日必报之。”
一说到吃食上,姜言意就临时把方才的不快抛之脑后。
“两位军爷稍等半晌。”姜言意留下这句话回身回了后厨。
虚眼一瞟,发明那张银票面值一百两!
姜言意给他们也一人做了一个扣肉饼,算是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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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昌平驾马走在火线,转过一个街角,蓦地瞧见劈面一队玄甲兵挡住了来路,他拉着缰绳的手用力一勒,坐下战马嘶鸣一声,一行人都停驻在了原地。
封朔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姜言意:“昨日说了会另给你赏银。”
说完没闻声秋葵跟着拥戴甚么,姜言意神采微僵,正担忧秋葵诘问,却见秋葵一脸苍茫问她:“花花,衣冠禽兽是甚么?”
姜言意咳嗽两声,道:“就是说人表里不一,是个骗子的意义。”
若不是姜言意怕她吃坏肚子拦着,怕是这女人还要再战第四个。
他眼底划过一抹挖苦:“本王这个侄子,可比本王设想中的还要贪婪很多。”
姜言意在灶吊颈明早煮面要用的骨汤,秋葵捧着新奇出炉的梅菜扣肉饼坐在灶膛子前面啃得一脸满足。
合上棺木,亲信们将棺木放到一辆板车上,棺木上方和摆布两侧都堆了笼箱,以此做保护。
军中改良了炊事,来私灶用饭的将士便寥寥无几了。
姜言意皱眉,迷惑抬眸看向封朔。
关外多的是苦役的差事,采矿、浣纱、挖煤、苗条城,打发她们去做夫役得了。
封朔视野触及那双清丽的眸子,回过神缓慢别开眼,同时也松开了银票,面无神采道:“一碗馄饨。”
姜言意自是不知池青已经脑补了这么多大戏,不然必然会奉告他:您想多了,这就是正儿八经的菜谱赏钱。
封朔没有立即表态,在回程的路上才道:“樊威给本王使了这么大个绊子,礼尚来往,本王也得回敬他一份大礼才行。”
封朔冷酷点了下头。
池青看了一眼封朔,幽幽道:“我是大将军……”
封朔终究翻开了眼皮,却并没有接池青的话,只道:“番邦细作混进了西州大营,想来是樊威交权前,用心把西州大营弄成了个筛子,西州如果丢个一城半池,小天子就有来由出兵领受西州。”
几个厨子军松了一口气。
池青不知封朔所想,他看着楚昌平的背影,点头轻叹:“提及来这位楚大人,在宦海上也算是几经沉浮了,当年他是先皇钦点的新科状元,长公主一眼就相中了他,闹着要下嫁楚家,那一年的新科进士们,哪个有他楚三郎风景对劲?可惜他早有婚约在身,不肯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哪怕得了先皇表示的建国侯夫人几番登门,劝说楚老夫人,让他们把本来订婚的女人退了,或者纳为良妾也行,再风风景光的娶长公主过门,今后当个皇亲国戚……但都被楚三郎推拒。厥后他虽娶了与他有婚约的礼部主事幺女,但宦途也到了绝顶。”
二人得知楚昌平先一步挖坟取棺,晚餐都没来得及吃,便出了西州大营。返来后池青嘟嚷着说要去尝尝厨子营私灶的宵夜,封朔想起本身昨晚在厨子营规复了味觉,遂跟着一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