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雪一个头两个大,急的她直顿脚,从怀里取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一把塞到了正要出言调剂的关山月手中,“啊,啊,啊……都甚么时候了,别吵了,你们错怪秦女人了,相公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曾经去过咱家的阿谁吴公公?就是我们河间府宁津县的阿谁老乡,娘还曾要求他把你带进宫混口饭吃,相公你想起来了吗?”
这一手固然狠辣,但玩的可谓是标致至极,的确是教科书般的典范,这正逢迎了崇祯的圣意,这既没有违背天启帝的临终嘱托,又借刀撤除为魏忠贤这个亲信大患,还能堵住东林党人的嘴,这一举三得的事儿他当即便点头同意。
秦小蛮那些正抱着火绳枪靠在驿馆大门口晒太阳的亲兵们见怪不怪,晓得有熊猫在院子里没人能伤的到秦小蛮,收回一阵轰笑,便又摆起了龙门阵。
曹县令一听秦小蛮这么大煞风景,当时便不肯意了,“哪来的野丫头,也不探听探听我猛张飞曹炳章的名号,竟然敢在本县令的治下榆林堡撒泼,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而来吧!”
至于关山月,身家明净,不牵涉到任何权势,陪死再好不过了。崇祯压根就没想过他们开疆拓土,即便他能活命重回大明,丢了大宁都司,不消找来由便能把他的都批示使重新夺回。
他们三人都是魏忠贤一手汲引发来的,天启一朝,他们更是唯魏忠贤马首是瞻,跟着魏忠贤兴风作浪,为祸人间。此中遭人鄙弃的修建生祠,鼓吹魏忠贤成圣的就就有他们几人从中推波助澜。
关山月只感觉脑筋乱成了一锅粥,赶紧大喝一声,“停止!”将两边分了开来。
这时传来一阵短促的拍门声,一个守城的兵士站在门口在曹县令的耳边私语了一阵。
秦小蛮瞥了一眼房间内低头沮丧一言不发的世人,指着暮气沉沉的关山月说道:“关大头,现在你沉着复苏过来了吧?你一干二净白甚么背景也没有,更不牵涉到任何权势,干这差事最为合适不过了。”
关山月从没见赵瑞雪如此心急过,他立即便认识到事情的严峻性,屏退不相干的驿卒,找了一间隔音的房间,迫不及待的抽出那封信便仔细心细的看了起来。他是越看越心惊,这哪是加官进爵,清楚是要他的命啊。
“你竟敢说本女人刻薄刻薄?”秦小蛮杏眸圆睁,要不是赵瑞雪在中间直拉她的衣袖,坦直的她早就上去跟关山月白活白活了。
整件事情背后的运营者不是崇祯这个刚登上权力舞台的雏鸟,而是饱经权力斗争风霜的黄立极、施凤来和张瑞图这三个内阁大臣。
秦小蛮顿了一顿,指了指曹县令,接着说道:“现在这群军爷手握重兵,好歹也算是军阀,多事之秋,朝廷需求倚重这群军爷。你在朝中又没有甚么背景,不管是阉党,楚党,浙党,齐党……还是东山复兴的东林党,你跟阿谁山头也搭不上干系。你死了,既不会让守边武将甲士寒心,也不会落空天下士子之心。真是一个构造算尽暴虐的打算,这群人也真够心狠手辣的。”
赵瑞雪越听越心急,可圣命难为,抗旨不尊也是死路一条,她用力摇了摇秦小蛮的手,“秦女人,你见多识广,求你快替我们拿个主张,指出条活命的路来。”
秦小蛮无法的耸了耸肩,长叹一口气,“我如果你们,我早就跑路了,我不跟他们玩总成了吧。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又能跑到那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