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鸿扶着她的肩，擦了擦她的眼泪：“没有，你没有负他，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莫要怪本身。”
还不止如此，此次竟然还试图拐走母后！
燕惊鸿蹭了蹭她的脖子，还是有些不安，语气闷闷的：“五天。”足足五天，担惊受怕，叫他一刻都不得放心。
燕惊鸿握紧了拳头，又松开，看着常青，不高兴：“常青。”她昨晚清楚承诺了陪他出宫的。
怕她再也不展开眼看他。
常青唤他，却毫无回应。远之，是他的字，全部定北侯府，除了他的家人，他只让常青如许喊她，而上一次她喊他远之，已经不记得是何时了，仿佛上一辈子那么久。
这父子两，针锋相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相互看着碍眼，当真是没有一点父子爱。
折磨，践踏，榨干……飞衡茫然，然后点头，从了：“嗯。”
大燕九十二年，Chun，青帝欲携章华皇后归隐山川，召令朝臣，辅太子瑛摄政。
他痴痴地望着，一字一字地问：“常青，如果我没教你剑术，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她眉宇蹙着，沉沉昏睡。
祸国殃民的小殿下，眼里正泡两汪眼泪，要掉不掉，打着转，好不惹人垂怜，他吸吸鼻子，抽抽泣噎，Nai声Nai气的哭腔：“母后，你不能有了父皇便不要儿臣。”他好不委曲，“尔尔还小，不能没有娘亲。”
常青起家，缓缓走去，燕惊鸿拉住她，红着眼点头：“常青，你别去。”
飞衡想，话本里都是哄人的，出错了不是跪搓衣板，也不是挨鸡毛掸子。
秦若气恼：“我甚么时候说你忠君之事有错了？”
“嗯。”常青点头，眼里有泪，恍惚了眼睛，她将近看不清池修远的脸，只是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刺得眼熟痛。
“甚么家法？”
秦若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下一次，你做甚么喊上我便是了。”
飞衡有些不知所措。
“常青。”
常青悄悄点头：“他不会害我。”眼泪，溢出了眼角，微微哽咽了喉，“惊鸿，我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同月，定北府夫人自刎而亡，其季子过继国舅楚府。
北魏将军府，半夜，有人**而入。
是池修远，是他在喊她，抬起的手，尽是鲜血，像要抓住甚么，朝着常青的方向，颤抖地抬起，又落下，抬起，再落下。
“我睡了多久？”
常青身子一软，便跌坐在地上，满地的血，渗入了她的衣摆，她怔怔入迷地看着池修远，看着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常青点头：“好。”她低下头，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上，泪流了满面。
燕惊鸿俯身，直接扒开尔尔白嫩的小手：“朕给你留了很多辅臣，你母后不能留下。”
尔尔殿下那叫一个眉飞色舞，转头瞧了一眼：“父皇，御书房的折子，我会差人送去凤栖宫。”
大燕九十四年冬，章华皇后诞下帝姬，青帝为之取名常妱，宠溺无度。
池修远微微晃了晃身材，嘴角，大肆涌出血液，他缓缓倒下。
秦若义愤填膺：“你错在背着我忠君之事。”
大燕八十八年，四月八日，大燕帝后大婚，红妆万里，江山为聘，青帝亲授凤印，与后摄政，皇后之印，可令朝臣，可御军事，可清君立储，与帝同尊。
常青老是这么懂他，将他的心机猜的一丝不差。
“要打要骂？”秦若勾唇，“叛国投敌如许的大罪可不是吵架就能了事的。”
飞衡持续苍茫。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