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秦若咬牙切齿，道：“折磨你，践踏你，榨干你！”
“常青。”
“惊鸿。”
“常青，你还怨我吗？”
“远之。”
“嗯，我想杀了他，不止因为我输了天下，另有，”嘴角涌出了血，他吐字有些不清，却很用力，他说，“他抢走了你。”
吻了吻常青的唇，燕惊鸿轻抚她的发：“再睡会儿，我陪你。”
还小？呵呵，昨儿个还将右相大人训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当时候你还很小，很瘦，一双手都被冻坏了，连名字都没有。”嗓音迟缓，他梦话似的呢喃，有力又缥缈，“当时我便想，这个孩子，等她长大一些，我便教她用剑，如果资质不好，起码，也能护住你那双手。”
燕惊鸿走畴昔，悄悄将她抱进怀里：“常青。”拍着她的肩，红着眼哄她，“不哭了，不哭了。”
厥后，他教她剑法，教她统统杀人与自保的本领。
“只记得那年在雪地里，你说你得了一把青铜古剑，要将它赠给我。”
这父子两，针锋相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相互看着碍眼，当真是没有一点父子爱。
“甚么家法？”
常青用力地点头，身子摇摇欲坠，她抱着肚子：“惊鸿，你抱抱我，我冷。”
光阴冗长，常青与惊鸿，只是安于现世，只是光荣，他们会一向一向执手，到老，到死。
常青伏在池修远身边，看着他胸口的剑：“我不怨你，也不记恨你，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池修远微微晃了晃身材，嘴角，大肆涌出血液，他缓缓倒下。
侯府的常青树，也是他为她种下的，他想，不消墓碑，有常青树陪着他便够了。
诶，罢了，谁让她偏生降了他。
她走近，蹲下，坐在池修远身侧，他却躺在血泊里，插在胸前的剑，直直立着。
“我晓得，你只是要燕惊鸿的命。”
常青向来没有如许哭过，他眼睛酸涩，心抽疼得短长。
燕惊鸿抱住常青的腰，狠狠瞪畴昔：“放手。”一拂袖就要甩开尔尔。
常日里飞衡除了练武，便是练武，不太懂女儿心机，他一知半解：“我要如何？”
常青起家，缓缓走去，燕惊鸿拉住她，红着眼点头：“常青，你别去。”
一意孤行的呆头鹅！
她应他：“嗯。”
秦若磨牙，瞪向来人：“你还敢返来。”
燕惊鸿叹了一句：“他终归对常青狠不下心。”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的梦，梦里和上一世一模一样，你死了，我也死了。”眉头紧蹙，她惶惑不安，紧紧拽着他的衣衿。
常青难堪。
北魏将军府，半夜，有人**而入。
燕惊鸿沉默着，如有所思。
“对不起，让你担忧了。”脸上毫无赤色，带着病态的惨白，她看着燕惊鸿，眸子睁睁合合，倦怠极了。
秦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火：“晓得错了吗？”
秦若便解释了：“因为你是我的压寨夫君。”
对不起，对不起甚么呢，他没错，她也没错，但是，池修远被她一剑穿胸。
大燕九十四年冬，章华皇后诞下帝姬，青帝为之取名常妱，宠溺无度。
“不要怨我，不要记恨我……”
大燕九十二年，Chun，青帝欲携章华皇后归隐山川，召令朝臣，辅太子瑛摄政。
她微微点头，偎在燕惊鸿怀里，缓缓合上眼，渐渐轻语：“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