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愧,云片糕被我压碎了,”了缘指腹沾了点云片糕碎屑含在嘴里,敛下眼睫,浅褐色的眼瞳似一汪春水般迷离清澈,“云片糕很好吃的,我想你也会喜好。是喜好的吧,偶然师兄们放在枕头边的云片糕会无端消逝,是你拿的吗?”
抱病时得偿所愿的裹着被子坐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水池。假装昏倒的模样等候夜晚到临时那人和顺谨慎的触碰。
晴和了,就搬出粗糙的板凳坐在水池边。在边上放着两三块云片糕,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临摹着荷花矗立的模样。
“买来了?”了缘弯起嘴角,将绝望粉饰在笑意之下。接过二师兄递来的浅黄色纸包,他漫不经心的挑着系住纸包的红绳索,“你先走吧,我一会就出去。”
了缘抱着一堆师兄们换洗的衣服站在灵岩寺后山的石梯上,他穿戴师兄们穿不下的青色僧袍,广大陈旧的衣衫下摆与袖口用玄色布条系住。莲藕似的小胳膊戴着用黑绳串起的珊瑚珠子,在阳光下泛着浅浅的红光。
青禾翻开纸包,掰动手指头数了一下,果然是三加五三十五块。
后山的破庙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略微转动便是一阵阵沙尘暴似的灰尘。霉味充满着内里,蜘蛛网比瓦片还多。他借用木块修好屋顶的破洞,用几根粗硕的木头撑住倾斜的墙壁。到桉山砍了三捆木料给寺庙,他跑到水池边修剪杂草。
“我的才气很弱,”青禾惭愧的咬着下唇,将他的手放在脸庞悄悄蹭着,“时候回溯法只能在一小我身上用一次。阿缘,我好怕你会因为我遭到伤害,非常惊骇。”
身后传来模恍惚糊的男声,熟谙的声音是师兄们相互调侃时的语气。了缘仓猝揉着眼睛,以便让那点红晕不太较着。
“当然,”青禾立即答复,昂起小巧的下巴,对劲洋洋的答复。
“你出来好不好?”了缘的声音很轻很淡的说,眼神发虚的望着空中。“不要再躲了,出来啊,你出来啊。”他一掌控紧纸包,点点碎屑从指缝漏出,“不要再躲了,我怕你藏的太深,我再也找不到你。”
“我会住在后山,”了缘起家,拿过方丈手里的火捻子扑灭檀香,“常日以书画卖钱,平常糊口不会频繁的往寺庙里去,木料净水也不会让方丈操心。只劳烦方丈将后山那座破庙借我暂住。”
他躺在床边,恍惚的视野里呈现一抹粉色的身影。
“三加五是三十五,”青禾斩钉截铁的叫道,“三加五就是三十五块,明显是阿缘数错了。”
“你谨慎点啊,这后山但是被方丈明令制止不准进的处所,”二师兄从袖口里摸出两颗毛桃,在袖子上随便的擦了几下,丢给了缘一颗,“对了,方丈刚才找你,待会你直接去阁房。”
他眼睛红十足的像个兔子,抱起洗净的衣服,瞥了眼身后的河水,抿着嘴角磕磕绊绊的说,“谢……感谢你帮我,请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就当那是小孩胡搅蛮缠的蠢话。”
“方丈……是要赶我走吗?”了缘抿紧嘴角,嗓音干涩,“我自当遵循。”
二师兄啃着毛桃分开,了缘解开绳索,将完整的十三块云片糕放在假山平坦些的处所。“云片糕就放在这里。若你喜好,我便每天备下云片糕。”
没有任何回应,他的问话便如疯颠之人的自说自话。了缘轻笑了声,抖开手里的纸包,将内里完整碎掉的云片糕吞入肚中。
“了缘,你的模样仿佛看到鬼一样,”二师兄挠着发红的脑门,猎奇的瞅着了缘发白的神采,“喂,你不会真的碰到甚么不洁净的东西吧?你别吓我啊,我可不会被你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