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影象恍惚狼籍,很多事情,连她都分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起先,她还想问明白,可每一个被她问到的人,不是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是说她记错了。现在,她已经放弃扣问别人,只想从皇伯伯这里摸索出答案。
弘昼惶恐到手发颤,差点儿就要掉下去,反倒承欢很平静地扶住他, 躲在枝叶间温馨地偷窥着。
“皇伯伯,我真的是十三王爷和王妃的亲生女儿吗?”
高无庸当即跟上,听到身后又传来辩论声。
“死弘昼,把画还给我!”
弘昼磕了个头,不敢说话。承欢一边叩首,一边说道:“是我打的,不关弘昼哥哥的事。”
雍正垂目看了一眼,高无庸已经明白皇上的意义,当即弯身捡起,却在看清楚画上的人物时,游移着不敢递出,踌躇了一会儿,终还是双手捧着奉给雍正,只神采有些发白。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跑进了正大光亮殿。
“到底是谁?”
高无庸担了苦衷,可雍正统统如常,不但没有涓滴恍忽懒惰,反倒比平常更勤恳,披衣坐于炕上,一向阅览奏折到深夜。
弘昼笑嘻嘻地说道:“好mm,我睡不着,你陪我出去逛逛,咱俩挑僻静处,没人能发明。”
承欢内心憋闷,正睡不着,因而拉上帐子,营建了一副她已安息的假象。她懒得穿外套,顺手拿了件红色织锦披风,就和弘昼从窗口翻了出去。两人不敢打灯笼,不过所幸月色敞亮,就着月色漫步,倒别有一番兴趣。不过,若落在外人眼里,定不会如此想,一个白衣少女,长发披垂,一个黑衣僵尸,神采煞白,活脱脱吵嘴无常夜巡图。
高无庸提示了两次:“皇上,夜深了。”雍正却没有反应,他只能闭 嘴,打起精力服侍。
承欢笑着从他手里夺回本身的画稿,站在弘昼前面,对劲扬扬地笑 道:“乖昼儿,再磕几个头,我就恕你无罪。”
雍正问道:“你听到甚么了?”
夜冷风急,卷起地上的落花残蕊,一团团、一阵阵,送入帷幕。
他忙赔罪报歉,承欢擦去了眼泪,强笑道:“我没事,就是俄然被吓住了,你这僵尸倒扮得挺像的,下次教我,我去恐吓弘历哥哥。”弘昼看似胡涂,实际比凡人更敏慧,明知承欢说了谎话,却顺水推舟,笑道:“好啊,明儿我们一起去吓他。”
雍正蹙着眉,刚想说话,一阵风过,将承欢掉到地上的画纸吹到了雍正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