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答话,只是急走,待到湖边时,弯身去桥墩下看,公然,那只划子不在了,心中松一口气,回身笑对十三阿哥说:“四王爷只怕是在湖上呢!”
四阿哥此时好象方才回过神来,侧头看着十三阿哥淡淡说:“事情已经结束,多想何益?”
十三阿哥坐于船上倒是身形未动,我正想提示他荡舟,他猛地紧握拳头狠砸了一拳船板,划子一阵乱晃,我仓猝手扶船舷。
康熙四十九年玄月 畅春园
一个多月后,人在园中闲逛,看着碧蓝的天空,想着春季,恰是合适登高远眺的季候,可惜康熙因为诸事缠身,本年只怕没好甚么兴趣玩耍了。一面想着,一面沿着楼梯,登上阁楼。
他进了林子,回身站定,一面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我,一面说:“本想着从塞外返来就还给你的,连着这么多事情担搁了。”
他说:“目前没有,本日皇阿玛已经说了‘此事到此为止,对牵涉官员免逮问,责限偿完既可’。”
我浅笑道:“严惩不怠!姑息一时,贪污之风一起,只怕吏治混乱,吏治混乱比贪污更可骇,官若不是官,民不聊生后天然也民不能是民了。”
十三阿哥带着丝笑,点点头,向我勾了勾手,我俯身聆听,他问:“如果犯事的是九哥,你会如何?”
我轻叹了口气,看来康熙并不是完整不睬解四阿哥的设法,以是才会委任四阿哥也参与调查此事,但愿能对贪污之风有所停止,可了解归了解,他终究仍然是偏于太子爷和八阿哥的做法。
四阿哥缓缓停在我们船旁,我忙躬身存候,他扫了我一眼,神采安静地对十三阿哥淡淡说:“那回吧!”说完,率先荡舟而去。
“四……”忽地看到四阿哥划着船正从十三阿哥身后的莲叶中穿了出来,我忙对十三叫道:“停,停!”一面指着前面。
十三阿哥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别给我打草率眼,你脑筋里装了多少东西,我还约莫晓得的。”说完,只是盯着我。
玉檀迷惑地说:“没有多说,只叮咛四王爷和十四爷帮手太子爷查清此事。”
我点点头,又问:“那皇上厥后召见四王爷时又说了些甚么?”
我惊奇地哦了一声,想着他一贯韬光养晦、城府深严,怎会和康熙正面抵触?
十三阿哥说道:“我和四哥跪安出来后,他说想一小我悄悄,以是我就先行了,人刚出园子,王公公就仓促寻来,说皇阿玛又要见四哥。守门的侍卫都说未曾见四哥出来,想必还在园子里,以是从速命人去寻。”抬眼看了看四周,急道:“也不晓得一时之间,寻到寻不到?我要去找他了。”说完,提步就走。
我忙收住步子,想悄悄退下楼去,但十三阿哥已经转头看向我。只好上前躬身存候。四阿哥恍若未闻,身未动、头未回,十三阿哥朝我抬了抬手,拍了拍他身侧的位置表示我坐。
十三阿哥忙跟了来,一面问:“去那里?”
十三阿哥的神采有几丝豁然,看了一眼四阿哥,笑着点点头道:“亏你想出这类体例,倒是不顾念你姐夫。不过,你可要记着你本日所说的话。”
我定定看了他一会问:“此次的事情,牵涉到九阿哥了吗?”
唉!十三阿哥本日是非要把我逼到墙角不成!想了想,当真地对十三阿哥说:“让他把拿去的银子都还返来,狠狠打他一顿板子,让他半年下不了床,再罚他去街头乞讨三个月,尝尝贫苦人是如何过日子的。今后也晓得一下将心比心。至于说从犯,全都重重奖惩,给其别人个警省,没有人护得了违法乱纪之人,从而后只怕他就是想贪也没得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