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目光,又端了杯茶一饮而尽。他走到桌旁坐下,“你真就筹算从而后除了存候问好,再反面我们说话了?能喝杯茶吗?”
他端起杯茶轻抿了几口道:“若曦,晓得你和十三哥好,可我们也是从小玩大的,你岂能厚此薄彼?再说,很多事情只是态度题目,并没有对错。”
我叫道:“十四阿哥。”他回身悄悄等我说话,我道:“叮咛一下守门的人,见到绿芜客气有礼些。”
我静了一下,问:“皇上,这些女子固然不幸沦落风尘,却侠肝义胆,为报知遇之恩,不吝以命相酬,她们是否也算可敬可佩?”
我又道:“有一个叫林四娘的女子,本来是秦淮歌妓,后又成了衡王朱常庶的宠妃……”
他诚心肠说:“若曦,这事本身与我们并没有好处抵触,如果能成人之美,何乐不为?莫非我在你心中就真的如此冷血?办不了,是因为皇阿玛已有圣旨,现在把守十三哥的人都是三哥选出后,皇阿玛亲身过目后点头准了的,再要增加人,也必定要皇阿玛同意。可现在如果和十三哥扯上联络,免不了被皇阿玛思疑漫衍谎言之事非十三哥一人之意。连四哥都忙着和十三哥抛清干系,何况我们呢?现在没有任何人敢为十三哥说话的。”
想着昨日夜里还与十三阿哥举杯对饮,本日就是生离。想着他挑眉而笑的神采,想起他策马带我奔驰在夜色中,想起我们畅谈阔论,想起他草原篝火旁的祝酒歌,想起他长身玉立和敏敏对视的英姿,再想着阿谁狭小潮湿阴暗的养蜂夹道,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压着声音哭起来。空落落的阴沉大屋中,我单独一人捧首抽泣,只要回荡在屋中的幽幽哭声相陪。
笃笃几声拍门声,我悄悄看向院门,却没有任何心机理睬。过了半晌,又是几声笃笃声后,门被推开,十四阿哥看着正坐于桂花树下品茶的我,微蹙了下眉头说:“人在,为何不答话?”
我淡淡说:“做给绿芜看的,女子间的内室话,不想绿芜不美意义。”他豁然一笑,揣好信后起家要去。
我看完后,冷静发楞。十四阿哥说:“你若要复书,就从速写了,我一顺带出去给她,也趁早绝了她的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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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淡淡道:“这个朕也晓得。”
我截道:“那就不要说了。”
常思妾虽出身卑贱,少读圣贤,亦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不能救爷脱拔苦海,唯愿同爷磨难与共,若能于爷监禁处,做一粗使丫头洒扫天井,照拂起居,日夜侍读。此愿能偿,绿芜此生何求?
他盯了我一眼,一甩袖,回身就走,快出门时,忽地留步,回身道:“不管你对四哥是真有情还是假有情,都就此打住吧,你是聪明人,无谓难堪本身。”说完快步而去。
我问:“你们真的没有体例吗?”
距十三阿哥被囚禁已经七天,四阿哥回绝统统朝事,称“未能及时发明、劝戒十三弟行动,让皇阿玛忧心伤神”,告罪闭门在家念佛思过。八阿哥还是举止翩翩,笑如暖玉。我淡然存候,他浅笑客气地说:“起吧!”我带着个恍忽的笑想,统统都变了,连之前看似安静平和的日子都一去不返了。
我忙放了茶盅,接过信,仓促扯开。十四阿哥静了一会冷声道:“听闻绿芜在四哥府前也跪过,却自始至终无人理睬,她无法之下才找的我,真是……”我昂首盯了他一眼,他嘲笑一声,未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