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这贱妇起来的”,董李氏忽地从堂屋里窜出来,劈手就要掴她,柳家婆娘忙喊道:“董家妹子。”
“当家的,你公然在这儿,你……你到人家董李氏家里来做甚么?”柳家婆娘又惊又怒,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个最可骇的成果。
“家”字还没出口,丁浩反手一抽,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董李氏另半边脸也木了,两颊赤肿,如同猢狲,吱吱唔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柳家婆娘往院子里一看,就见董家娘子直挺挺地跪在院子里,头上顶了一个木盆,盆中盛满了水,那双手扶着盆,想是举得酸了,颤巍巍的不时有水溢出来,在她身遭另有些小石块儿,想必是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向她投掷的。
柳十一翻个白眼儿,不耐烦隧道:“村上要出壮丁挖河修渠,缺几个厨娘,我核计着董家小娘子厨艺不错,因而来找她婆婆商讨一下,你来做甚么,家里有急事?”
既已有了凭恃,他也不再顾忌,一见董李氏揪住罗冬儿的头发劈脸盖脸就扇,当即腾身向前,一掌控住了她的手腕,董李氏再顾不得本身租种着丁家的地步,想着好歹另有柳十一撑腰,当即尖叫道:“你做甚么,光天化日的,你要欺负我一个孀妇人家么?”
丁浩强忍肝火道:“不要乱了分寸,现在出来吵骂一番,痛快了你我,董小娘子却让受更多的罪,且忍耐一时。”
董李氏听到声音,神采顿时惨变,丁浩适时大声叫道:“霸州府修河渠,颠末丁家庄,这是造福乡里的事,丁家庄统统种田人谁不得利?本管事与柳管事、甄保正不辞辛苦地筹措此事,现已召齐了人手,明日便去上工挖河。但是还缺几个手巧的厨娘,也不知柳管事安排了没有,此事甚为焦急,听人说他来过你家,以是我便赶来问问。本管事为庄上劳心戳力,没有功绩也有苦劳,你这婆娘不知戴德,反如疯狗普通见人便吠,你说你该不该打?!”
柳家婆娘可等不及了,她一把夺过罗冬儿头顶的木盆,往中间一放,说道:“董小娘子,你起来吧,婶子要寻董李氏说话,你去叫她出来。”
柳十一此时穿戴伏贴,坐在董李氏的堂屋里,内心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坐立难安。他想装着若无其事地走出门去,假作才知浑家来寻本身,但是心虚之下,毕竟不敢起家,又盼着董李氏能把本身婆娘敷衍畴昔,那才更加安妥。柳十一心存幸运,悄悄做着两手筹办,正不知所措的当口儿,臊猪儿一推房门,一颗大头就探了出去,两人四目一对,便大眼瞪小眼的相上了面。
柳家婆娘见丁浩大光其火,本来还想上前解劝,一听丁浩口口声声要为丁家讨公道,心生顾忌,倒不便出面了。她转眼瞧见臊猪儿鬼鬼祟祟走向堂屋门口,忽地省起本身此来目标,便也抛下董李氏,一步步向堂屋蹭去。
“婆婆,柳家婶子请您……请您出来叙话。”
董李氏仿佛这才看到她,气咻咻的站住脚步道:“哟儿,这不是柳家姐姐嘛,平素也不见来往,今儿如何有空上我家来了……”
“还要犟嘴?”董李氏大怒,扑上去揪住她的头发,唬着一张脸就打:“小贱人,有人撑腰了是么,我叫你去丁家针坊多接些活儿返来,可你倒好,才去了屁大的工夫,就两手空空的返来了。我看你现在是没心机筹划家事了,只想着去会你的野男人!”
丁浩额头青筋已经冒了起来,却呲牙一笑,慢条斯理隧道:“董李氏,你说对了,我还就是光天化日的要欺负欺负你这个孀妇人家。如果五更半夜的,你求我,我还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