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赵姨娘则是悚然一震。
三娘本日所哭之事,不过只是个开端。
休说陈敬廷睡个丫环,就是他将三娘的陪嫁婢女,将全部永定侯府的丫环都给睡个遍,三娘也只能忍耐着。
三娘便又开端簌簌落泪,声若蚊蝇隧道:“女儿是感觉没脸同您说……”
赵姨娘闻言有些胡涂了:“既然这个不是,阿谁也不是,那到底是为了甚么?有甚么要命的事,值得你这般大哭来恐吓我?”
赵姨娘抚摩着女儿的头发,深深叹着气。
赵姨娘仔细心细地打量着三娘身上的穿戴打扮,见她衣衫华贵,金饰头面亦是上佳的,内心微微松了一口气。非论如何,这些东西起码说了然三娘在永定侯府没有吃甚么大苦头。
三娘放下了遮眼的手,哭着扑进赵姨娘怀中:“说?如何说?他能这般肆意胡为,想来是平素就被放纵惯了的!我就是为着这事儿去处那位告状又有甚么用处?她如果想管,早便管了。”
三娘哭声一顿,咬了咬牙道:“那夜过后,我便再没有见过她。”
话至尾音,已带上了两分悲伤,仿佛真叫三娘这一顿大哭给吓着了。
赵姨娘感喟道:“已经晚了。”
她哭得凶了,连呼吸也困难。
现在见了三娘的眼泪,她内心也是不好受。
她双手用力,抬起了三娘的脸,盯着问道:“你诚恳同娘亲说,是不是姑爷的事?”
三娘抽泣着,呜哭泣咽小兽普通地哭,哭了好一阵才算安静下来。她埋首在赵姨娘怀中,声音悄悄隧道:“早知如此,我当时便该信赖小五才是……”
赵姨娘见状,故意想劝劝女儿,可又不知从何劝起。
她低下头,同女儿道:“槿姐儿,娘亲晓得你内心不好受,但你已经是永定侯府的人了。”
赵姨娘取出方素白帕子来给她拭脸,口中道:“那是为了甚么?是你婆母她,给你立端方了?”都说那群夏人不重这些,莫非是假的?
……
“……也不是。”三娘再次摇了点头,“她不像祖母,不讲究甚么晨昏定省,平素连面也不大见,哪会要我立甚么端方。”
事到现在,另有甚么可说的。
三娘抽抽搭搭,伸手捂住了眼睛,小声道:“世子爷新婚之夜便给、便给燕草开了脸……”
做人,不过就是个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