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无法点头:“你甚么时候能长大?”说着,从袖口抽出一根红绳,捡起小和尚丢在桌子上的铜钱,串起来给他玩儿。
一肚子闷气无处撒,提脚重重踢了柜台一下。没想到那柜台看似是浅显的木头,却坚固非常。这一脚不但没出气,反而震得他整条腿发木。他灵机一动,这不是现成的好质料吗?当下从掌中化出一柄薄刃,对着柜台又削又砍。可费了好大力量,连块木头屑都没削下来。好不懊丧。
子虚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持续慢条斯理的倒酒。
狐三娘语塞。
走近了才发明,那鸟儿乌黑的羽毛上还长着些玄色的斑纹。仿佛是笔墨的模样,细看却不认得。
那石头触手温热,模糊有呼吸之状,竟像是有生命普通。细心看时,此石状如心脏,透出木头的纹理来。玄荆本是木魂,立即就发明,此物虽酷似黄玉,却真真正恰是块木头。只是,他身为芥山之神,不管如何想不出芥山何时有此等神木。
女孩儿摆脱狐三娘的手:“这类人,骂他才是给他积善。它在门前,没得倒霉。等我拿扫把把它轰走。”说着,还真的飘到前面去,不过这里是没有扫把的。她摸了狐三娘的擀面杖又飘了返来。直冲冲到了那不孝鸟面前,举起擀面杖就打。
这堆栈开了很多时候,路过的人也有几个,可真正拿出钱汇帐的那墨客是头一个。故而,杜若对这铜板非常感到别致。宝贝似得挂在脖子上。小和尚瞥见了,也有样学样。
昨晚明觉未曾留意,此时看去才发明,那墨客竟然和杜若长得非常类似。俩人站在一起,就跟双生子普通。他拉了拉子虚,表示她看。子虚看了看,毫无所觉。
子虚把酒杯中的酒往外一洒。那杯酒顿时化成一股清泉。不孝鸟的俩头瞥见了,争相去接饮,哪另有先前缠绵的模样。子虚叹道:“不怪世人讲‘伉俪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二人生而为鸟,比翼双飞,也算可贵,现在竟抵不上一杯净水。”
“阿虚,这是甚么鸟?”杜若指着那鸟儿问道。
子虚身形一晃,俄然变成一个圆脸、大眼,粉腮樱唇的女人:“你看看我这个模样,如何说?”
子虚指指那兀自扑腾啼叫的不孝鸟:“送你一件羽氅,可避水火。”
玄荆闻言,双手捧着那块心形的木头,一时候竟然生出忐忑之意。有些不敢动手了。而后很长时候,他常常会对着那块木头发楞,连一下刻刀都没下过。
子虚点头:“你倒认得。”
那不孝鸟听了,顿时躁动不安起来,奋力拍着翅膀想要飞走。无法独脚仿佛被粘在了地上普通。
子虚浅笑道:“哪有甚么故事?这鸟儿名叫不孝鸟。顾名思义,就是人间不孝敬的后代身后所变。实在没甚么希奇。”
子虚点头:“执迷不悟。”
小和尚嘴角一弯,眼看就要哭出来。
狐三娘把子虚的话转给她听,女孩儿奇特道:“这鸟儿长着人头,莫非是人变的?”她不说时,杜若不过是看个别致,并不会因为这鸟儿身上长字,或者长着人的脑袋就多么猎奇。因为他实在也没见过别的鸟儿。不晓得别的鸟儿是甚么模样。可听这女孩儿一问,立即就勾动心神,跑到子虚身边,拉着她的手臂催促:“阿虚,快说,快说,这鸟儿是不是也有故事?”
狐三娘仓猝去捂那女孩儿的嘴:“积善,积善,这里另有孩子呢。”
玄清老道别看须发斑白,可部下非常利索。半晌之间就将那不孝鸟一身丰富的羽毛拔个洁净。谢过子虚,喜滋滋抱着羽毛往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