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 55 诡议
那小内官吃紧忙忙,连滚带爬地领旨而去。
她拍鼓掌,有内官出去。女皇陛下将药方递给内官,叮咛道:“快去御药房配了药,立即煎了奉上来。别的着人传旨给上官大人,让她下午不必来了。朕要好好睡一觉。”
上官大人陪笑道:“公主说那里话!比来的日子,弹劾薛大人的折子还是多,可都是鸡零狗碎的事,上不得台面,也治不了大罪。”
我自御书房出去,想着皇高低旨,令上官大人不消上工,便想着去她宫里走一趟,劈面向她表示感激之情——她一贯对我关照,又为母亲写了《奉义夫人传》,安排我在后宫的书院读书,如此美意,我一向没有表示感激呢。
还没迈步,就听御书房里一阵阵脚步声,内里有内官传旨:“起驾回宫,药煎好了送寝宫。”
我接着说:“阿草另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因为是昼寝时分,宫内帘幕低垂,我在暗淡的光芒中有一线恍忽――这是阿谁不成一世的女皇陛下,阿谁贤明定夺的女皇陛下收回的声音吗?那声音中带着些微小,带着些无法,带着些小女人恋恋不舍的难过。
我眯起了眼睛。
小女人恋恋不舍的难过?这能跟贤明神武的女皇陛下联络起来?说了谁会信?
上官大人长叹一声,还是不言不语。
宫中充满了诡异的氛围。
上官大人点头道:“出身还是很首要的。”
我说:“是药三分毒。这药不过是布施急罢了。阿草刚才感受,陛下的身子非常不爽,不以下午就停个半日工,让人煎了药立即服了,且睡上一觉。明日下朝返来,也只拣紧急的折子先批了,午后再睡一会儿,下午且出去骑骑马,打打球。再过一日,可还是办公,不过,还需抽出时候骑马打球起码半个时候。如此这般,陛下能够不消再吃药了。”
陛下的笑容一日少似一日,脾气一天大比一天,宫人们稍有差池便被惩罚,都战战兢兢心中无不暗中谩骂薛怀义——你跟谁负气不好,非要跟女皇陛下负气?你真觉得登上了龙床,你就变成了王夫?这个女人,顺了她的意,她能够让你登天;逆了她的鳞,她把云梯一撤,任你是公子天孙,还是摔得粉身碎骨。
我站起家,走到上官大人的案头,将笔墨放在托盘之上,捧着走回陛下的床前,复又坐下闭目深思,感受来自女皇陛下的气场。
那小内官结结巴巴地答复:“薛,薛,薛大人求见陛下,侍卫们死命地拦在宫门外。”
上官大人游移着。
女皇陛下的床头,跪着一个宫女,正用本身柔荑般的手重揉着女皇陛下的太阳穴。女皇陛下挥挥手,她站起来行了个躬身礼,发展着退出去。
“婉儿何德何能?”
这时候一个小内官急仓促地跑过来,几近跟我撞了个满怀。他气喘吁吁地站定在我面前,迷惑地看着我。
内官倒着身子退出去,缓慢地跑去传旨配药。我见女皇陛下困顿的神情,立即跪着施礼告别:“如陛下无事,请闭目歇息,阿草请退。”
我想起阿丑送我的蜀绣,如果拿来给上官大人,上官大人会不会嫌弃它的粗鄙呢?那些蜀绣或许没有宫绣栩栩如生,可也朴素敬爱,是别的一种风情。
我低头躬身施礼道:“陛下安康干系天下百姓的安居乐业。为了天下百姓,陛下还要保重龙体。”
上官大人道:“公主差矣。婉儿说都雅,倒不是顺着皇上说,是真的感觉都雅。刚才我还画了一幅残荷图放在案上晾干呢。如果公主有兴趣,无妨到舍间指导一二。夏季雪后,一层薄雪落在这残荷之上,有些像水墨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