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 68 磨墨
我退着向门外走去。
我扫了一眼整齐无尘的广大书案,淡淡地说:“请临淄王亲身磨墨吧。“
“没甚么说法你这么开?”他的声音充满了疑问,乃至有些气愤。
门帘被掀起,西门雀一阵风似地冲出去,立即被面前的气象惊呆了――她瞥见一群侍女和内侍环立两旁,临淄王挽着衣袖站在广大的书案前磨墨,而我,盘腿坐在广大的圈椅上闭目打坐。
他脸上的神采仿佛在说――反了反了,还反了天了!
临淄王微微一笑,道:“何女人辛苦,也去西偏殿喝杯茶吃些点心吧。”
我纹丝不动地盘腿坐在椅子上。临淄王俄然说:“行了,何女人,能够开方了吧?!”
苏又明道:“遵循端方,何女人出宫要有两名内侍两名宫女伴随。皇上本日叮嘱我陪何女人去一趟,我就带了小鱼儿来。何女人看您要带哪两位?”
我站在门口,侧身谦让:“殿下先请。”
圣旨在上,刻不容缓。悠兰赶紧派人到尚衣局去打消了本日下午的试衣,跟贞娘做了解释,然后我们仓促地坐上宫车,向住在皇宫四周的五王府进发。
当我见到寿春王的时候,至心吓了一跳。如果说他本来得皮肤还是带着晶莹的瓷白,此时现在,竟然变成了没有赤色没有光芒的惨白。他躺在床上,神情恹恹,没有任何的朝气。
寿春王称病以后,女皇陛下下旨赐一座一府邸,将皇嗣殿下的五个儿子集合于内停止圈禁,派人把守束养,号令他们不经奉旨,不得随便出入官方,也不得随便出入宫廷。
闲得无聊的西门雀瞥见临淄王喜笑容开,迎了过来:“殿下,药开好了?真是辛苦你了。哎呀,这满宫的人都晓得寿春王殿下与临淄王殿下兄友弟爱,手足情深,连皇姨婆婆提及来都赞叹呢!“
如果是惜福郡主来了,他会如何?约莫会陪着惜福郡主在府里漫步兜圈,避开世人说谈笑笑吧?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向上翘起,出现一个了解的,略带讽刺的浅笑。
这就是阿谁在皇嗣做天子时被立为皇太子的寿春王吗?早些日子,他还温润如玉地浅笑着跟我说话,现在他躺在床上,脸上已经没了笑容。
我安然地坐在椅上,闭目打坐。
他只看过侍女内侍磨墨。那是下人们干的事,他这高贵的郡王甚么时候干过?现在我让他磨墨,在他看来,约莫是对他的欺侮吧。
皇家的常例是,同母兄弟为了皇位尚且厮杀得你死我活,更何况是异母!或许是两兄弟同时失母,让他们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俄然一阵脚步声,只听门外一个锋利的女声在说:“寿春王在那里,快带我出来看他!”
做儿孙难,做皇家的儿孙更是艰巨,做母亲被皇祖母杀死的儿孙难乎其难。
他仿佛读懂了这个浅笑,赶紧补了一句:“本王陪两位宫里来的朱紫喝茶!”他抬脚率先走出了西殿,从游廊上踱向西偏殿。
第二天我跟春雨去书院的时候,悠兰便去尚衣局,跟贞娘商定下午午觉起来便由悠兰陪我去尚衣局试衣服。不猜中午我自书院返来刚用完午膳正在漱口,女皇陛下宫里的苏又明带着小鱼儿前来传陛下口谕:“着何田田去五王府替寿春王开安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