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喟声中,他脑海中忽地回荡起一个充满痛恨与猖獗的号令:“小白蛇,不管多久,我都要找到你,宰了你!”
老衲合掌颂了一声佛号,转头望着身边的白衣和尚道:“十方,你修为已至练气顶峰,阴神也已到了自如显化、日游千里的境地,为何不肯再进一步缔结舍利?为师素知你的才气,那三重劫数中的第一重雷劫底子威胁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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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僧侣约二十来岁年纪,穿了一件不染一尘的洁白僧衣,面庞漂亮,长身玉立,面对大江顶风而立,广大的白衣随风拂摆,恍然有神仙之态。
“蛟邪兄客气。”敖炎还了一礼,随即在面上做出悲戚之色道,“小弟日前传闻令堂罹难,本日特来记念。”
春寒料峭,夜凉如水,月冷如霜。
敖炎道:“‘天刑司’杭州分司三级执事李公甫。”
望着弟子远去的背影,老衲收回一声幽幽感喟,喃喃自语道:“法海呵法海,十方去寻觅他证果的机遇,你蹉跎千年,机遇又在何方?”
蛟邪引着敖炎来到一间石室以内,这里设了一座香案,案上有一座香炉两支香烛,又有两座牌位,一个书的是“先考蛟怒之位”,一个书的是“先妣蛟氏之位”。他上前拈了三支线香,在香烛上引燃了回身递给敖炎。
老衲仿佛浑浊无神的双目当中忽地闪过一丝精芒,问道:“那你可有更加清楚的感受?”
敖炎接过线香,神采庄严地向上拱手躬身,然后上前将香插在香炉内。
本来当初李公甫指导小青说青城山清风洞有她的机遇后,她嘴上说不信,心中却捺不住猎奇,终究还是溜来窥测,却被白素贞逮着正着。
敖炎浅笑道:“蛟邪兄是个聪明人,小弟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小弟此来另有一句话要就教,蛟邪兄可想为令堂报仇?”
蛟邪神采终究一变,抱拳向敖炎深深一躬,腔调亦短促了一些:“鄙人只是从家慈命牌破裂,得知她已经身殒,而凶手天然只觉得是吕洞宾,却却不知他还另有虎伥。三太子若肯见教,蛟邪毕生不忘此恩。”
那老衲人的两道长眉及一部须髯尽都欺霜赛雪,面上尽是沟壑,也不知是否已有百十岁年纪。他的灰布僧袍被江风一吹贴在身上,显出他骨架广大的身形已枯瘦如柴。老衲双足落地生根般站在讲经台的边沿,便如一株山间经历千百年风霜雨雪的老松。
那被唤作“十方”的白衣和尚转过身来,向着老衲合十躬身道:“回禀师父,弟子也有十成自掌控可结成舍利,只是在冥冥中总有一种感受,感觉弟子的证果机会未到,证果的机遇更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