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是十方禅师。”妇人非常欢乐地起家见礼,“信女苏氏,虽居于山野,却非常敬慕佛法,也曾命小儿石天在外间寻一些佛经来朗读。只是信女识字有限,对经籍精义老是一知半解难以入门。
四人在木栅门外先出身形,李公甫上前一步,朗声道:“其间仆人可在?鄙人有事求见!”
苏氏大喜,忙叮咛儿子道:“天儿,速去将我誊写的经卷拿来。”
听这妇人话中有些防备之意,李公甫便向中间一闪,让许娇容上前应对。
十方听那火工道人说过苏氏的出身,晓得她本来只是一个乡间村姑,固然不知通过甚么路子识得一些字,却绝对算不上甚么才女。凭她的根底,只靠本身研读佛经便能悟出如此通俗的事理,这已经不能说她资质如何了,只能说她确切与佛有缘。
第二天一早,李公甫、许娇容、鸦头与十方四人离了兰若寺,一起往那石头儿母子居住的山洞赶去。路上李公甫仍用遁法带着许娇容和鸦头,十方则自有佛门神通,却也未曾掉队半步。
等看到内里的四人有男有女,此中另有一个削发人,妇人的惊奇之色更浓,在院子当中止步,隔着栅栏问道:“诸位是甚么人?来寻我们母子何为?”
那妇人在听到前面三人名字时并无反应,等听到李公甫报出十方的法号,立时讶然开口问道:“这位莫非便是迩来重修兰若寺的高僧十方禅师。”
“天儿,不准无礼!”苏氏先呵叱了儿子一句,然后向李公甫道歉,“小儿野惯了,少有管束,还请李大人不要见怪。方才李大人提到‘天刑司’,恕民妇孤陋寡闻,不知这是如何一个衙门?”
苏氏将儿子捧着的承担解开,从内里取出厚厚的一沓白纸,回身呈到十方面前,极其恭敬隧道:“这是信女手抄的一部《楞伽经》,此中还遵循本身的了解做了一些注解,还请禅师不吝赐正。”
李公甫等人到了院子里,妇人又命石头儿从洞中搬出几个圆木墩充当座椅,微含歉意隧道:“蜗居粗陋,不敷以接待高朋,便请诸位在院中稍作半晌罢。”
石头儿承诺一声,上前移开木栅门,侧身请世人入内。
石天讶然道:“娘你是要承诺他们?”
“迩来听小儿说荒废多年兰若寺重修,寺中有一名十方禅师。大家都奖饰他年纪虽轻,倒是佛法高深,乃是一名真正的有道高僧。信女早故意向禅师就教佛法,怎奈未逢其便,本日禅师法驾光临舍间,实是蓬荜生辉。”
李公甫倒是没想到十方的名头如此清脆,连这避居深山之人竟也听过,不由光荣带他一起前来,当时忙向他使个眼色。
许娇容隔着栅栏向内施了一礼,含笑道:“这位姐姐不必多心,我们此次前来并无歹意,而是有一件事情与你们母子商讨。”
苏氏沉吟道:“现在天儿这孩子垂垂长大,将来还须立室立业,整天离群索居确非悠长之计。信女迩来原也有让他出世的设法,只是没有在内里安身立命的门路。李大人与禅师到来,倒是为我们母子指了一条明路。”
“本来是一名在家修行的居士。”十方忙谦逊道:“贫僧年青识浅,不敢当居士如此看重。但佛门泛博,居士若心慕佛法,终有机遇入得门来,贫僧也极愿与居士交换一些佛法心得。”
山洞的木门向里一开,那妇人与石头儿一先一后走了出来。妇人的脸上有些惊奇,而石头儿则是隐含警戒之色。
那石头儿现在却已有个大名唤作“石天”。听到母亲叮咛,他承诺一声快步进了山洞,未几时捧着一个方刚正正的承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