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家庄的百姓都跪倒地盘庙前,将祭品都摆到地盘庙的供桌间,由一老道跳着大神,燃着香祷告。庙堂间供奉着两雕像,乃是地盘公、地盘婆,前者慈眉善目,白须白发,后者慈爱可亲,笑容可掬。
悦卿嘻笑道:“相公,既然她愿跟着,带着她倒能解闷,你何故总喜推让。”青裙猛地抱着悦卿,香她脸道:“卿姐姐最好,哪像某些人,我要嫁给她,她承诺的都利落,当今竟恶我。”
常澈脑门苦痛,喝道:“都别闹了,尚没到差,自家人倒先打杀。”妙钗将嘴衔的青裙扔到空中,青裙小脸煞白,喝道:“你,你,臭蛇精,你能有本领,将我填你肚儿算啦,我的死谁都不会悲伤。”黑蛇化美人,杏目瞪着青裙道:“懒得同你计算,你爱嚼舌根,倘因一日亏损,别怪奶奶没提示你。”
两怪将雕像扔到一旁,大摇大摆坐供桌间吃喝一番。罴精瞧活猪、活羊都捆到梁柱间,将利爪掏进猪的胸前,取出一颗热气腾腾的心脏,痛得那肥猪满眼含泪,待将心脏取出,活生生的死去。
柏家庄。
酉时,百姓纷繁拜别。
妙钗面庞火辣辣的,捂着脸道:“你指桑骂槐呢,明堂堂点我名不好?倘非我垂怜你,哪能忍你随我们刻苦,你既恶劣、毛躁,谁知带着你,你闯多祸事,你倒是抱怨起我来。”
常澈躲藏暗处,瞧到雕像内裹出两股妖风,黑雾滚滚,一股化为一雄威凛冽、电目四射的黑大汉、瞧他膘肥体壮,皮糙肉厚,熊头短尾,乃是一罴精。一股化为一凿齿露腮,斑斓虎裙的男人,乃是一虎怪。
常澈差遣神位牌,腾云驾雾到魔磐山脉,自端朝败北,魔磐山脉都归自南海郡,淄川县乃火线阵地,有诸重兵镇守,迁徙的百姓、商贾都回县内,县内规复繁华,更胜之前,他到县内逗留一会,采办些平常用品,前去衢山。
悦卿了望着东面,有两团黑云,暴露凶暴的妖气,她神情凝重道:“相公,百姓前去地有妖怪,我们速速跟着,看看究竟是何妖孽作怪。”妙钗道:“黑风岭的妖怪多是我的了解,他们都得给我几分薄面,我瞧那两团妖云实非黑风岭的妖怪,恐是它处来的。”
两人刚说着,妙钗瞧悦卿拿几株荷花,青裙捧一荷叶返来,嬉笑着劈面走来,没能回常澈话。青裙到妙钗面前,将荷叶递给妙钗,荷叶盛着清澈的水。她啜引甘露,瞧着青裙,尽是歉意道:“傻女人,姐姐方才做错了,你别恼姐姐,好不好?”
常澈瞧妙钗独站一颗柳树下,道:“钗娘,你既怜她,何故恼她呢!她一小女人家,你何需同她置气。”妙钗道:“我哪气她,我们流落到海疆,那是怎般险恶,她一女人家,我哪忍她随你遭苦享福。”常澈道:“唉,她情愿跟着便跟着吧,佛语有云:苦乐自当,无有代者,自家的苦乐,谁能够替代。”
沈青裙将那老道面貌描画一番,乃冲虚真人化身,常澈道:“你另有学业,怎能随我到黑风岭,此番前去甚是伤害,你回家吧。”沈青裙猛地一掐常澈,痛得他龇牙咧嘴,沈青裙恨恨道:“倘没青裙救你出画壁,你哪能做地盘爷。”
沈青裙瞧此行动勃然狂怒,娇喝一声,暴露自家的行迹,喝道:“哪来的妖精怪物,敢到地盘庙行肮脏之事,看我将你们打杀。”
罴精将猪心吃罢,瞧着那虎怪发挥定身法,将肥羊给定住,取出一刀,自它的脊背将皮扒开,用刀片着红肉吃,那羊被凌迟剥吃,一刀刀享福,无法被发挥定身法,口不能张,身不能动,被虎怪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