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百姓纷繁拜别。
沈青裙满脸怒容,娇喝道:“爱我,爱我呢,你嫌我恶劣、毛躁,青裙倒嫌你刻薄、莽撞,自家跋扈、固执。我倘闯三分祸,你能闯五分祸,你就是讨厌我。”妙钗勃然大怒,化黑鳞大蟒,嘴喷腥风,朝着沈青裙拦腰咬来。
常澈瞧妙钗独站一颗柳树下,道:“钗娘,你既怜她,何故恼她呢!她一小女人家,你何需同她置气。”妙钗道:“我哪气她,我们流落到海疆,那是怎般险恶,她一女人家,我哪忍她随你遭苦享福。”常澈道:“唉,她情愿跟着便跟着吧,佛语有云:苦乐自当,无有代者,自家的苦乐,谁能够替代。”
柏家庄。
妙钗面庞火辣辣的,捂着脸道:“你指桑骂槐呢,明堂堂点我名不好?倘非我垂怜你,哪能忍你随我们刻苦,你既恶劣、毛躁,谁知带着你,你闯多祸事,你倒是抱怨起我来。”
沈青裙瞧此行动勃然狂怒,娇喝一声,暴露自家的行迹,喝道:“哪来的妖精怪物,敢到地盘庙行肮脏之事,看我将你们打杀。”
两怪将雕像扔到一旁,大摇大摆坐供桌间吃喝一番。罴精瞧活猪、活羊都捆到梁柱间,将利爪掏进猪的胸前,取出一颗热气腾腾的心脏,痛得那肥猪满眼含泪,待将心脏取出,活生生的死去。
常澈方才进村,忽闻敲锣打鼓、诸多的村民都朝东行,领头的抬着诸多贡品,有活猪羊各一,花红表里,异香时果,鸡鹅烧酒。沈青裙瞧到此般场景道:“累是因无雨,他们到地盘庙求神降雨呢,澈哥哥,你既是他们的地盘,自需显显灵呢!”
常澈躲藏暗处,瞧到雕像内裹出两股妖风,黑雾滚滚,一股化为一雄威凛冽、电目四射的黑大汉、瞧他膘肥体壮,皮糙肉厚,熊头短尾,乃是一罴精。一股化为一凿齿露腮,斑斓虎裙的男人,乃是一虎怪。
她清澈的眼睛内滚出几滴眼泪,将地间丢失的包裹拾起,回道:“青裙都同娘亲道明启事,道同你私定毕生,哪能回家呢!你倘不肯带我,遗我到那荒郊野岭被野猪花豹吃掉。”
青裙咬着银齿咯吱乱响,挥动着玉臂朝她乱打,妙钗东躲西藏,用言腔调侃她,她没能打着,愈想愈气,坐地嚎啕。常澈瞧两人都不听,懒得管她俩人,得有悦卿做和事佬,两人的闹剧方能作罢。
悦卿牵着她,澄净的眼睛瞧她道:“你怎能那般说你钗姐姐,她是最仁慈的,也是最爱你的。”青裙略带歉意,回道:“卿姐姐,她恰好总喜说愿意话,她既爱我,恰好将我撩到一旁,我自是恼她,我瞧她是蛇蝎心肠,哪是好人。”
悦卿将青裙抱怀内,瞧她披头披发、衣衫褴褛,嫩白似奶水的面庞垂着清泪,哪能忍心,遂将鲛绡暂借她穿,带她到荷塘边梳洗一番,青裙瞧她仿佛一副母亲般的神态,既爱又怜,香她的面庞。
柏家庄的百姓都跪倒地盘庙前,将祭品都摆到地盘庙的供桌间,由一老道跳着大神,燃着香祷告。庙堂间供奉着两雕像,乃是地盘公、地盘婆,前者慈眉善目,白须白发,后者慈爱可亲,笑容可掬。
常澈脑门苦痛,喝道:“都别闹了,尚没到差,自家人倒先打杀。”妙钗将嘴衔的青裙扔到空中,青裙小脸煞白,喝道:“你,你,臭蛇精,你能有本领,将我填你肚儿算啦,我的死谁都不会悲伤。”黑蛇化美人,杏目瞪着青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