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媳妇,嫁过来半年,平时木木呆呆,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明天总算有些要过日子的意义,让他一下子感觉日子都敞亮了些。
造篱笆的树枝不能太柔嫩,不然立不住,也不能太硬,那样就没法曲折,没法编成一道篱笆。
这会儿宋好年看着那破了的篱笆,如何都不扎眼,深思着还是补上的好。
自家三间茅舍是宋好年和兄弟们一点一点修起来的,以是他对造篱笆有经历,爬上树,砍了几条合适的枝条,又换一棵树去砍。
剩下一些绒毛和不轻易脱落的毛根,宋好年又烫了一遍,一点一点细细地拔了毛根。
镇上的大街冷巷都种满柳树,几近每家门前都有一两株垂柳,到了春夏时节,千条万条绿丝绦普通垂下,招摇着碧水白鹅,非常都雅。
大妞当时候本来是想把猪崽养在西边屋子里的,但是她怯懦,不敢跟宋好年说,就只好先养在院子里,不料被人偷了去,还踩坏了篱笆。
清算好这些,宋好年闲不下来,看着篱笆坏了好大一块,几只鸡跳进跳出的,实在看着不像话。
公鸡除了打鸣和配种,实在没有太多用处。这窝母鸡必须留着下蛋,她现在不焦急孵小鸡来养,到了孵小鸡的时候,还能够从别处借公鸡来,到时候给人还一只小母鸡或者半篮子鸡蛋便能够了,这么算下来,确切是杀公鸡比较划算。
宋好年听到了,进门来看着她,百合抿抿嘴,说道:“挑只小公鸡杀吧,留着母鸡好下蛋。”
不一会儿,宋好年就砍好十来根树枝,扯一根细枝条捆成一捆,扛回家里,从西边屋里找出铁镢头来,在篱笆下的地上试了试手。
鸡毛另有效,拣色彩都雅、毛锋完整的留了一些晾在院子里,别的和着木盆里的污水都泼到远处。
又拿刀来从鸡大腿处切两道口儿,掰开,取出内脏连同嗦囊来。把能吃的内脏――鸡心、鸡胃和腰子都放在一个小碗里,剩下不能吃的临时扔在一个竹子编的破簸箕里,转头带给柳大哥家的狗吃。
宋好年家住青柳镇边沿,出门不过两三百步,下个坡就是白水河,河边石滩的裂缝里也生着大大小小的柳树。他不想砍自家篱笆前那棵矮矮的柳树,就快步走到了河边。
宋好年说到一半,不晓得是该说“你一小我在家别惊骇”,还是该说“你在家别乱跑”,挠挠头,提着刀出去了。
挖了好几下才刨出一个坑,把几根枝条遵循必然的方向放出来,掩上土踩实。再把剩下的枝条和本来就有的篱笆编到一起,就算完工。
刚下过雪,地盘冻得生硬,一镢头下去,不过留了个白印。
放血,血全都放在一个粗陶碗里,鸡扔在木盆里用才烧开的沸水烫一遍,用手一抹,鸡毛就天然脱落了大半。
百合这几天病得那么重,底子顾不上养鸡,它们饿了就跑去外头树林子里找吃的,吃饱了就返来,要不是这几只鸡都被养熟了,只怕不是被人也偷了去,就是该跑个精光了。
“大夫说了不让你乱动,好好养着!”宋好年峻厉地说。看她那么瘦,宋好年真惊骇她一出门就被风刮走了。
宋好年听她说完,不由咧嘴一笑,他是个男人家,心不太细,可听她一说也就明白,杀公鸡确切比杀母鸡划得来。
在夏季这些柳树却像是头发稀少的白叟,无精打采地垂着枝条。
鸡脚上有厚厚的死皮,热水一烫就能抹下来。脖子切开,里头的脏东西都洗掉,冠子还没长成,搓去上头的脏东西和嘴上、舌头上的角质。又用热水把这只鸡里里外外烫了一遍,这才算是杀完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