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谨慎地照了照,给清楚度吓一跳:跟玻璃镜也差不太多。
镜子后背有铸出来的斑纹和字,摊主笑着号召:“湖州方家的镜子,顶尖儿货!”
腾的炒萝卜丝出锅。
院子里积雪足有半尺深,百合拿火钳一探,不敢用棉鞋踩上去,免得棉鞋湿透。她去厨房取铲火的铁锨来,号召腊梅一道铲雪:“铲几条路出来。”
夏季多数时候要在屋子里做针线,如果光芒太暗,年纪悄悄眼睛就坏了,那岂不糟糕?
字纸是个奇怪物,只要读书人家才有,集上另有几种公用来糊门窗、剪窗花的纸,有些人围着摊子在遴选。
腊梅一口窝窝头一口萝卜丝,嚼得满嘴生香,还觉不过瘾,又拿一个窝窝头,把萝卜丝窝进底下的孔里头,当夹馍一样吃。
“白的贵呀!”就是糊个窗子,用那么好的纸干啥?
真正见着铜镜她才晓得,本来铜镜的色彩偏银色,跟水银镜的感受差未几,镜面健壮光滑,并不会把人脸映照得扭曲吓人。
李腊梅睡了个黑甜好觉,一睁眼,窗外明晃晃的刺目,她吓一跳,还觉得已近中午,赶紧爬起来。
又对百合说:“别看这是铜镜,不比水银镜差,又清楚又亮堂,背面这几个字瞥见没?‘长宜子孙’,买归去放在家里,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外头北风吼怒,大雪纷飞,屋子里生着火盆,倒是暖融融的。
腊梅在清寒的氛围里伸个懒腰,就闻声大姐起家的动静,她开门出来:“呀,好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