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篾匠道:“小福这孩子懂事着哩,你别总看他不扎眼。”
姊妹两个华侈了两盆红薯粉,才弄明白那粉团要揉成啥样才合适,并且必然要趁热漏,略凉一些都不成。
俗话说,事缓则圆,百合也不忙焦急仓促就去找人谈买卖,倒是趁空叫上腊梅帮手,姊妹两个揣摩揣摩如何做出红薯粉条来。
百合给腊梅攒嫁奁的行动没瞒着人,迎春返来一趟,气哼哼地说:“一样是妹子,大姐养你跟养闺女是的!”
她说这话说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姊妹两个都懒得计算,只是道:“娘,你让让,别挡路。”
青松只顾点头:“大姐三姐都是女人,到底还要有男的服侍才是。”
等红薯粉全都晒干,就取一坨,在盆里用冷水化开,再用方才烧开的沸水去冲它,粉糊一见沸水就变得黏稠,一边倒开水一边搅打,最后做成一盆有些黏稠的芡糊。
本来百合打算得很好,比及汪小福说通她爹娘,两家再一样一样过礼,到最后定日子出嫁,她刚好能备好嫁奁。
偏生不刚巧,李篾匠上山砍竹子摔伤,为治病但是花了很多钱,要不是有豆腐店供着,别说腊梅的嫁奁,就是家里平常用度也要拆东墙补西墙。
红薯粉打得越碎越好,石磨磨起来慢是慢些,出粉却好,磨出来的粉浆先掺水过滤一遍,澄一天,再掺水滤一遍,一两天后红薯粉主动在水平分离为高低两层。
百合“扑哧”笑出来:“那样硬,咋吃下去?”
汪小福说动青松,连朱氏都高看他几分:“此人还真会看人眼色。”
李篾匠那点子小弊端叫苴麻豆腐羹治好后,胃口又好起来,吃了一碗还多,道是:“大妞做的这粉便条又香又软,真是好吃哩。”
这点子早在客岁入红薯的时候她就想到过,背面事忙又给忘了,这时候重新想起来,百合不由瞧瞧本身额头:“竟忙胡涂了,连如许大的事情都能忘记!”
百合笑道:“你老不晓得,这东西如果做出来,我们三妞的嫁奁就有哩,我们可不是在费东西。”
那边百合实验多次,终究胜利漏下来一把粉条,漏到必然长度腊梅就特长指粗、一尺半长的木棒接住,剪断放进竹匾里,再漏下一把。
多数个月过后,李篾匠养得一日比一日好,朱氏坐不住,催促李青松叫他回店里去,免得位置叫别人给顶替,今后店主不要他。
“我和你几个姐姐还不敷照看大叔的?放心罢,一准儿摒挡得妥妥当帖,不比你在的时候差。”
百合叫腊梅去猪肉铺称一斤五花肉返来,肉皮上还带毛,架在灶眼上用火燎一撩,刮洗洁净肉皮,切成半个巴掌大的电影。
朱氏要享闺女的福,不肯脱手做饭,姊妹两个也不希冀她做饭。
百合跟腊梅姊妹两个年级差得不大,在百合内心却有些把她当孩子,盖因她宿世是教员,而刚见着腊梅当时候,腊梅才是其中学年纪的小女人。
翻炒到肉片全数沾上褐色,滴两滴黄酒去腥,加大半锅水,大火烧开。
百合跟腊梅都烫得两手通红,朱氏瞧见忍不住要说:“两个败家货哟,如许好的东西,咋能用来做耍子!”
取一把晒好的粉条,用温水泡开,粉条入水不久就变软,腊梅这时候才放心:“才刚那样硬,我还怕吃下去从肚子里戳出来哩。”
晒干的红薯淀粉又细又白,腊梅还当她姐在做抹脸的粉,说:“白是白,可这也太白了,怕欠都雅哩。”
这时候粉条泡好,用剪刀剪成两到三截的模样,加进锅里煮开一阵,再放切好的白菜叶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