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道:“不错,你没听她唱的曲子么?那李煜乃是南唐后主,身为亡国之君,诗词中自是包含了其亡国伤感之情。”李亦杰赞道:“韵女人能将前人之悲伴以今时之曲,停止如此完美的阐释,也令听曲人不自禁的感同身受,好!太好了!”楚梦琳嗤笑道:“李大哥,你甚么时候对音乐这般精通了?”
那韵女人也不向来宾请安,敛衽起家,抱了琴回身便待分开,仿如这一曲反应吵嘴也罢,台下来宾是如何对待也罢,都与她无关无由。仅显出清平淡淡的一个背影,亦如不感染人间炊火的天上仙子。
那店东笑道:“这么说也是不假,但女人可去大街上探听探听,这荆溪又有哪个对她不是非常倾慕?韵女人不久前才入了沉香院,传闻她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过她唱曲儿的,那些旁的庸脂俗粉便再也没人理睬。我们都这般言道‘饥可不食,口干亦可不饮,唯韵女人之曲每日不得不听’,多少大族后辈甘心为了她一掷令媛,风头堪比当年的花魁穆青颜。”
楚梦琳不耐,摆手道:“可无形状小巧的红色玉石?”那店东忙道:“有,有,我们这店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客长想要之物应有尽有,包您对劲!”说完仓促转入阁房。楚梦琳叹道:“唔,幸亏他并未扯些三皇五帝之事,不然只怕再扯上个七天七夜,还要啰嗦个没完。”
李亦杰大是猎奇,本欲明言,又不肯落得个好色之名。心下策画半晌,主张已定,说道:“沉香院的女人想必都非常爱好打扮,而销魂泪若作金饰原亦是再合适不过,我们可去碰碰运气。再者,那边既然堆积了很多武林豪侠,最不济也当能探得些动静。”
若言道当代常州之胜状,极大程度是因着那颇富盛名的永安街,几近高出半个荆溪,端的是车水马龙,游人如织,商旅络绎不断。坐落于此街中间的沉香院乃是江南最大的风月场合,其制作耗资之巨,来宾之众,实足可与那四大名楼滕王阁、岳阳楼、黄鹤楼、阅江楼比肩。正值烽火纷飞,清兵攻破都城指日可待,沉香院倒是夜夜歌舞升平,无数江湖豪侠与天孙公子乐得在这呢喃软语的和顺乡中醉生梦死。
永安街热烈自不必说,单论玉器店铺便是鳞次栉比。当时李亦杰、南宫雪下得武当山后并未撤除绫罗绸缎,江冽尘与楚梦琳穿着配饰也极其富丽,玉器店老板还道这返来了大主顾,直恨不得将百口长幼的笑容尽掠了来呈在脸上,滚滚不断,殷勤先容道:“客长看看这些!都是春秋战国期间出土的琮、璜、璧、镯、环;这一些玉杯、带扣、带板、乃是隋唐期之物,据闻这玉簪是隋炀帝曾赠与萧皇后;这些个以仙鹤、龙凤为主的玉雕,更是反应宋朝社会思潮的贵重文物啊!至于这……”
又过不久,那几个舞女站作一排,齐齐向众来宾鞠躬请安,世人早已等得不耐,只闻得零散几个掌声。那些舞女也不着恼,向世人连施飞吻,款步下台。舞台上又站出两个丫环打扮的女子,缓缓将一帘帐拉起,来宾情感顷刻达到颠峰,一时候口哨声,叫着“韵女人快出来”之声,因火急而在台下小扣银子的叮当声响成一片。
那店东本是个闲不住之人,要他寂静不语就好似要了他的命普通。现在闻听其言,俄然精力大振,热情问道:“女人说的是销魂泪?”楚梦琳奇道:“恰是,你也晓得么?”那店东笑道:“女人要找的如果当今武林珍宝,我如果晓得,还会守着这家玉器店小本运营?”楚梦琳心想他所言确是有理,却这般有闲心来消遣本身,白了他一眼,不悦道:“那就闭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