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道:“本座要的是臣服,而非恋慕。他们的生杀大权都是捏在我手里,谁敢不从?苛政治国之君给造反的公众拉下了马,落空大位,是他本身才气不敷。农夫叛逆又算得甚么?只要朝廷军队充足强大,次次弹压,再对暴动逆党施以严惩,杀一儆百,好好挫一挫反贼气势。胜者为王,既然敌不过悍贼,也是他不敷格做这个天子,本座可不是那些窝囊鬼。”
江冽尘道:“你现在晓得,也还不晚。只凭那几句虚无缥缈的佛法,就想度化本座?别惹人发笑了,绝无一人能够做到。”通禅正色道:“佛法无边,人间无不成度化之人。”江冽尘嘲笑道:“没错,没错,人都能够受挽救离开苦海,但本座不是人啊,你忘了,我是魔!我是魔啊!你想用你的佛法去度化魔?”通禅道:“即便是魔也罢,赋性中亦有善根待寻……”
通禅面上还挂着慈和的笑容,江冽尘倒是神采一变,抬手重重抽了程嘉璇一掌,怒道:“你给我闭嘴!不准对通禅大师无礼!”
通禅引着二人出了藏经阁,一片阳光洒在身上,连日未见太阳,此时都是格外舒畅。没走多远,就来到了靠近经阁的一间偏房。通禅将房门大开,其间极是宽广亮堂,门前投下很多光斑。但房内也不甚大,只是瞧来尤其整齐。通禅居中端坐,指着房角几个蒲团道:“有客远来,实属可贵。都坐吧。”
程嘉璇早等得不耐,通禅所说的大事理没一句是她能听懂,即便懂了,也还是会附和江冽尘的做法。又是在各大门派耀武扬威惯了,因喝道:“喂,贼秃驴,少啰里八嗦的,你不是博古通今么?我们的来意你应当很清楚,快把丧心魄交出来!”
江冽尘挑了挑眉,通禅也未等他答复,自顾续道:“你是想汇集七煞珍宝,因它是此中之一,便取去作数。你要七煞珍宝,又为了甚么?”江冽尘道:“啰嗦,‘七煞会合,天下归属’,本座早说过了,是为一统天下的大业。”
江冽尘并没多想就跟了上去,程嘉璇走在他身边,低声道:“你说……这老衲人有何用心?他当真就肯那么便宜的把丧心魄给我们?”她虽将声音压得极低,但以通禅功力,听来还不是清楚可辨?
通禅还是摇了点头,淡淡的道:“七煞珍宝皆乃不祥之物,丧心魄一旦再度现身江湖,必定又会形成一场争斗劫掠,武林中再多死伤,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他们都是我的小辈,就如同我的亲后代普通,老衲实在不能眼看着……”江冽尘嘲笑道:“慢着,我说,大师啊,你内心最惦记不忘的,还是外边阿谁浑浊俗世,随时牵挂着此中人是否安然。你仍有邪念,底子就未六根清净……”
通禅道:“阿弥陀佛,江施主,俗世吹嘘之大号盛名,尽是虚妄。众生皮郛互异,根骨不异,本来无我。故佛法有云:无常是苦,是苦者皆无我,此形非自作,亦非他作,乃由人缘而生,人缘灭则灭。江施主克日来已看过量卷经籍,莫非对这一点,还仍然参悟不透?”江冽尘皱眉道:“甚么?”
江冽尘冷哼一声,道:“这女人说的话虽是没需求听,毕竟也算点到了正题,那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吧。本座为丧心魄而来,如果大师利落些将它交给我,我包管不与贵派难堪,待本座成为圣尊主以后,少林寺仍可万代长存。哼,如若不然……”
江冽尘听着他这句半真不实的客气话,记起祭影教灭门当日,本身为朴重围攻,受尽了热诚,当时的景象一幕幕又出现出来,已过月余,气愤之火仍未稍减,反而烧得更加畅旺。嘲笑一声,道:“大师久居斗室,不知外界之剧变。这个世上,早已没甚么祭影教了,本座乃是‘七煞圣君’!”这句话一出口,仿佛又找回了些作为霸主的尊崇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