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嘲笑道:‘装得真像!你用人家的武功,教你门徒去夺武林盟主,再带领各大门派去灭了人家。哼哼,我差点忘了,这恰是你们王谢朴重的看家本领。敬酒不吃吃罚酒,孟老儿,你可认得这把剑么?’说完将长剑斜挑,剑尖指向师父肩头。我盯着剑柄上几颗宝石晶亮刺眼,忽见师父悚然动容,讶道:‘残影剑?’我晓得残影剑是武林珍宝,竟能给我有幸见到,不由欣喜若狂。
沙齐一怔,神情微显讪然,道:“师兄,我们都晓得你体贴南宫师姊。但是她……她……确是不大好……”李亦杰怒道:“这群狗崽子,竟连雪儿也不放过?”
李亦杰也“啊”的一声低呼,道:“那师父……师父现在如何了?”
详细的烈斗环境,恕我不能详陈。那两人出招一剑快似一剑,常常是我兀自乍舌于第一招的神妙,他俩却已斗过了十余招开外。战到酣处,身形消隐不见,化为两团缠斗的光影。我和师兄们看得提心吊胆,就听‘砰’的一响,似是掌力交碰,接着两人齐向后飘开,各自落地。师父稳稳矗立,衣袂飘荡,剑尖斜指路面。那妖女则以残影剑拄地,双肩微颤,悄悄喘气。
说也奇特,刚才看她与众位师哥相斗,武功根柢平平无奇,也只会使些笨拙招式。一等斗上了师父,狠辣的剑招就层出不穷。我不信甚么遇强则强,莫非她先前是成心埋没气力?但师父亲身脱手,就必然没题目,我和师兄们都从埋没处冲了出来,替师父号令助势。
我们看她行动,都认定是她受了伤,师父打败了她,必能将其活捉,给死去的师兄们报仇,正筹办冲上前抓住她,忽见师父的身子晃了晃,灰衣上现出一块血迹,正在不竭扩大,胸口处也在向外排泄鲜血,俄然双膝软倒,向后一仰,我们都吓坏了,才想到去搀扶师父。那妖女挺直腰板,嘲笑道:‘哼,普通的欺世盗名!’又向我们道:‘谁去取来那本秘笈的,从轻发落。’”
那蒙面女子一招一式都甚是生涩,气力看来和我也差未几,不知她怎敢大言不惭。开初我还感觉这是以众欺寡,有违侠义道的端方,便想劝师兄们动手重些,好男不跟女斗。
李亦杰大怒打断道:“一派胡言!”沙齐吓得身子一缩,道:“是啊,大师都是同门,相互编排又有甚么意义?我也常劝他们说,南宫师姊不是那种人。他们垂垂给我压服了,又说是魔教妖人抓走师姊,想借机拉拢彼苍寨。师兄,你不晓得,彼苍寨的陆大寨主曾在武林公开放出过话来,说师姊是他的……他的……压寨夫人……另有师兄说,那两批人马不是一起的,底子就是彼苍寨绑架师姊,出自他们当家的号令。”
不知是否因我多心,我当时清楚感觉,师父的脸上显出了些古怪,却一闪即逝,答道:‘孟某为人光亮磊落,岂会做那偷鸡摸狗之事?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李亦杰眼中蓦的呈现了南宫雪浑身鲜血,衰弱的躺在地上,落空知觉的画面。惊道:“她……如何?”
沙齐更是难堪,道:“也不满是。我和师兄们安设好了师父,大师坐下来商讨,都说南宫师姊虽有面壁毕生的严罚,但当今环境特别,我师门面对没顶之灾,她同是华山弟子,理应与大伙儿共磨难。因而就上峰去寻她,但是等我们爬到了峰顶,就看到……看到……”说得声音颤抖,眼神躲闪。
沙齐道:“师兄们说……说师姊和魔教妖人是一早就通同好的。不然如何他们刚一攻山,师姊也同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