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潭长舒口气,缓缓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胸前念佛,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墨松,眼泪不由自主涌出。
唐君铭绕到她面前,青潭垂眸,撇头不见。
咳咳……
唐君铭被墨松甩到一边,眼上的黑布落下来,恰好一只箭朝他射来,青潭见状倾身猛扑畴昔,两人一起滚落道柴房一角。
唐君铭哑忍到了极致,霍然起家,用力把青潭拉起来:“罢了!他一时半刻死不了!”
唐君铭带着青潭向后躲,一行起码十几人,个个身穿夜行衣,将他俩逼退,直到墨松晕倒的那面墙角前,团团围住,白刃相向。
墨松一双星目已泪然,摇着头,神采乌青。
“好一个削发之人!敢问你,六根未尽,尘缘未了,可算作削发之人?”
刀光剑影,唐君铭手中只一把短兵匕首,他武功虽尚可,倒是双拳难敌四手。
唐君铭亮出本技艺臂伤处:“我也受伤了!”
青潭道:“你的伤处,该是临时死不了罢?”
唐君铭未曾想当日柳家大宅火场当中的灾害,竟是紫玉的弟弟救了青潭,心头一时五味杂陈,又是疑虑丛生。
“松儿……”
青潭还是埋着头:“君铭,我确是忧心孩儿……但,只因我两母子连心,我与你,早已缘尽。是我罪恶,才让紫玉和她孩儿十足枉死,如果我当初没有……用腹中孩儿赌你情意,便不会有本日的统统!”
情境倘使真能回到当日大火,他定是没法再单独苟活一次。
手指间感遭到一波粘腻涌出,血腥之气满盈开,青潭再下不了手,渐渐松了力道。
“你恨的是我唐君铭!是我唐君铭害死你姐姐和她孩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青潭道:“我为何要看你?我已是削发之人。”
青潭端倪微动:“我……”
墨松上半身赤着,只盖了一层粗布外套,他肩头上的箭已被收回,伤口也用里衣的布料缠起,只是他头冒虚汗,昏昏沉沉,一张青稚的脸惨白如蜡。
“甚么?!”青潭更不能罢休不管,挣道,“唐三少爷,请松开我!”
唐君铭踢了脚□□的箭尾巴,冷然道:“看来那帮刺客并不是想毒死我。”
“荒诞!”唐君铭喝止,“孽是我做下的,与你何干!”
“是红色,便是……没有中毒?”
青潭醒来时,昏黄烛光里,恍忽看到一小我在包扎手臂,鲜血浸湿红色的里衣,他一牙咬着布条一端,手拉着另一端,一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唐君铭蹭到墨松身边,拾起匕首,丢到青潭脚边,青潭颤抖着将唐君铭手脚的麻绳全数解开。
唐君铭借势亲了口她的脸颊,目光一扫,她颈下那一片狰狞的伤疤蜿蜒向下,另他马上愣住了轻浮的行动。
青潭眼底有泪花出现,道:“墨松……你救我,我感激你平生,抑或,来世做牛做马来酬谢你,但是……倘若你本日要杀他,对不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另有孩儿……”
七七.误入密道诉衷情
天旋地转,青潭反而被唐君铭压在身下,大略是被吓到,手脚使不着力量推他。
他对她如这天思夜念,如此变成了迫不及待,乱揉着她身后的衣裳,手顺势去解她的腰带。
墨松恨的眼睛冒出过来,顺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唐君铭喉间,眦目道:“你觉得我真的不敢杀你?”
青潭一怔。
青潭背一向挨着墙,慌乱中,手划到一处能够动的方砖,此时现在只能豪赌一把。
右臂被划了一刀后,匕首掉在地上,唐君铭将青潭紧紧护在身后,但是面前再无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