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办？”两人面面相觑。
曹冲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一攻。甚么时候益州军到了南郑，我甚么时候就攻城。”
山下的曹冲固然看不清张卫的脸，但他从张卫固结不动的身形上估摸到了张卫的表情，他放下望远镜对张松笑道：“永年，你这招虚真假实，确切有效，这些真真假假的巴人战舞一跳，还让张卫摸不清秘闻了。你说他会如何办？恪守待援，还是弃城而走，抑或是投降？”
板楯蛮甚么时候成了曹冲的人？这让张卫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副将杨昂都吃惊不起，两人面面相觑，盗汗直流。莫非曹冲在城下呆了近一个月，就是为了等板楯蛮来？张卫和杨昂多次和板楯蛮合作，深知这些蛮子的短长，如果曹冲部下真有板楯蛮，不消多，只要有一两千人，就够他张卫头疼了的。比面前这些板楯蛮让他更次疼的是，如果板楯蛮真的投降了，那本来最大的助力可就成了最大的费事。
“师君，眼下有上中下三策可选。上策，师君去成固压服治头大祭酒，请曹将军入城。”阎圃说完，看着张鲁，张鲁眯着眼睛想了想，摇了点头：“难，你也晓得公礼的脾气的，不让他打一仗，他是不会的，让他在曹镇南部下吃点苦头也好。”
张鲁笑了，这个蒋子翼名不虚传，公然是个能吵嘴倒置的角色，曹冲清楚是想夺汉中，却搬出甚么安定上庸、西城的大话。且不说上庸、西城没有民乱，就算有民乱，也是我汉中太守的事，关你甚么事？西城有民乱，你跑到成固来干甚么，莫非成固也乱了吗？扯甚么村夫，这干系太远了，固然都是沛郡，但你是西南谯人，我是东北丰人，向来没有过来往，谈不上友情。想取汉中就凭气力来，说这些废话干甚么。
张松拉着朴敢走到曹冲面前笑道：“将军，既然有劳朴懦夫教舞，不能没有谢礼，朴懦夫武技过人，唯缺一口好刀，将军何不赏他一口三十煉作为谢礼？”
……
“当然是如许，五千人如何攻城？就算他有板楯蛮，就算他的攻城东西锋利，也没法攻陷啊，岂直是异想天开嘛，曹冲把我们当傻子了，摆出这么个破阵来骗我们，明显他的主力底子不在这里，你看到许仪的荆山军了吗，你看到孟达的益州军了吗？他们是曹冲的绝对主力，如何都不在这里，去哪儿了？只要去南郑。”张卫点头苦笑：“我要回援南郑，迟则生变。”
朴敢一听曹冲有事请他帮手，赶紧站起来讲道：“无妨事，无妨事，此舞并不庞大，荆山军和益州军都能歌善舞，略微熟谙一下便能够演练了。”
张鲁展开眼睛，叹了口气：“圣农，我是甚么人你也是晓得的，当年你劝我不要称王，我就晓得会这一天，曹镇南是丞相的爱子，他来取汉中，论理讲我应当拱手相迎，任凭朝庭措置才对。但是公礼（张卫）不听，又带着人去了成固，我这时候让他出兵，他也不听啊。你帮我想想，除了投降以外，另有没有其他体例？”
曹冲听了有些好笑，我有这么**吗，为了看个跳舞，让几千精兵不去打成固，却要练跳舞，搞形象工程啊。他正要回绝，却见张松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凶险的一笑，以他对张松的体味，立即晓得他不是随口一说，赶紧改口笑道：“哈哈哈……那岂不是要费事朴懦夫？”
张鲁坐在堂上，看着上面侃侃而谈的蒋干，浅笑不语。一个月前他就获得动静，有一股来源不明的人进了南郑，他派人去查了好久才查出点眉目，却仍然没有抓住这些人。正在忧愁的时候，蒋干俄然主动上门求见，表白了他的身份。张鲁这时候才晓得，这些奥秘的人竟然是镇南将军曹冲的人，而面前这个舌辩滚滚的人就是曹冲的谋士，九江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