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羕领了公文,不敢担搁,当天就出了成都,顺水而下,固然没能如诗中所说“千里江陵一日还”,却也是极速,不过三日就赶到了江陵,他拿着庞统的手令向黄忠借了两匹快马,和侍从日夜赶路,第五天傍晚的时候,他就赶到了襄阳城。不过他没有立即去见曹冲,而是在驿站里好好的洗漱了一通,酒足饭饱以后早早的就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精力抖擞的到镇南将军府求见。
彭羕大步走了出去,见曹冲和孙尚香相对而坐,略一愣神就晓得是如何回事了。他先是在曹冲面前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又转过身来对孙尚香行了个礼,笑道:“这位想必必然就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孙夫人了,彭羕久闻大名,无缘亲见尊面,没想到明天有幸得见尊颜。夫人果然如传闻所说,英姿飒爽,是个女中豪杰。”
彭羕脸一红,有些不美意义的滞了一下:“彭羕无知,因劝刘使君不要去巴西,让刘使君活力了,罚我做了徒隶,以是没有跟着去。”他说的实在只要一半是对的,他是说刘璋不该该去巴西,不过不是在刘璋的劈面劝说——他一个书佐,没有多少资格进言——他是在背后说的,并且说得很刺耳,被人传到一心想抖抖威风的刘璋的耳朵里时,那一丝公道的建议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他对刘璋父子的冷嘲热讽,气得纵使脾气如刘璋一样的好也受不了,这才给他施了髡钳之刑,搞到州牧府做苦役去了。不过他也是因祸得福,要不然他也不能大模大样的直接上了庞统的床,只怕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看门的侍卫给乱刀砍死了,曹冲带出来的侍卫可不是刘璋本来那些侍卫可比的。
“张将军过奖了,马良不过是游说一下那些蛮人,动动嘴皮子罢了,算不得甚么辛苦。将军镇守武陵,枕戈待旦,时候防备着江北曹军来犯,这才是真辛苦。”马良客客气气的笑道:“如何样,比来将军又立了新功了么?”
曹冲刚晨练完,一边擦着汗,一边和荀文倩说着闲话。前次他在蔡家酒楼请刘巴用饭,本想把大乔也请来,从中拉拢一下他们俩的,没想到荀文倩当场表示了反对。她的观点是,大乔是公爹老曹的旧恋人,老曹固然现在断念了,但却一定见得情愿刘巴把他的梦中恋人抱了归去。有些话说说是能够的,真要做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而以曹冲的身份从中拉拢也分歧适,万一哪天老曹不爽了,随便搞点小行动,那曹冲岂不是倒了霉?别看你现在是镇南将军领益州牧,可老曹如果不爽,你随时小命不保。
曹冲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手札翻开看了一遍,深思了半晌,这才抬开端对一向温馨而谦逊的坐在面前的彭羕说道:“永年是广汉人吗?”
“季常先生,这几个月可辛苦你了,哈哈哈,瘦了很多。”张飞一看到马良,就大笑着迎了上来,高低打量了一上马良以后,高兴的笑道。
曹冲叹了一声:“厚积而薄发,士载,你有这份心机,将来必能成器。”
曹冲没有立即赶回成都,乃至没有收回一纸号令,他在襄阳持续过着舒畅的日子。前些天送走了被夺情的刘璋和刘阐,让他们带走了几十车的贡物,又亲笔斟字酌句的写了一封表,向天子汇报比来的事情环境和小小成绩,当然,更详细的事情汇报早就用快马送往邺城丞相府,乃至连这封表的副本,曹冲都没有遗漏。他深知曹操的脾气,别看他很豁达,实在跟袁绍、刘表一样,都是外宽内忌的角色,不过是忍性有所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