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贾诩不同意征江东呢,只怕是他已经看到了这一步,这才建议用重兵守在荆州,保持对江东的威胁态势,把重心放在清算荆州的民气上,先稳定了荆州再说。
“江东要面对丞相的雄师,只要尽力一拼,必定会合中全数精锐前来,以两边兵势而言,丞相纵使不能全取江东于一役,也可重创孙权。经此一役,孙权只能远遁会稽,没有几年他缓不过劲来,到时候留下一支偏军驻守柴桑,以荆州为火线,不时骚扰,只怕孙权日子不会好过。雄师坐镇荆州,西逼巴蜀,关中,假以光阴,一统天下也是完整有能够的。”
曹冲听刘巴说能够夺到陆口后从陆口登陆,不必在江中与孙权打水仗,心中恰是一松,却听刘巴说要担忧篡夺柴桑以后的事,不免有些奇特。这上了岸莫非还怕江东不成,不是说取了柴桑便可顺江东下,江东跷足可得吗,如何反而要担忧这个事了?
只是这件事只能见招拆招,总不能现在就奉告曹操说,到时候黄盖会来投降,你必然要谨慎他放火。如果真这么说,曹操大抵味摸着他的头说:“你又犯病了吧?”
曹冲苦笑了一声,眼下雄师已经进发,再退返来是想都不要想,还是先想着如何打好这一仗再说吧。他摆了摆手,不再谈这个话题:“先生觉得,此次与江东大战,我方有几成胜算。”
曹冲正想再安抚他两句,只见内里一匹马飞奔而来,到了门前,一个骑士飞身上马,紧跑两步单腿跪在曹冲面前:“公子,我家将军请公子立即前去丞相行营一趟。”
“周公瑾雅量高致,非言语可动,干忸捏,空在公子面前夸口,却一事无成。”
曹冲沉默不语,刘巴见了,又笑道:“实在打一仗也有好处。”
刘巴见曹冲一脸的疑问,笑了笑说道:“公子久在北方,对江东之事体味未几。江东虽是偏僻之土,人丁本来未几,几个大城也集合在东部,但江东多山,部族甚多,号称百越,实在细提及来,在山中为祸的不但是越人,另有很多是世家大族,他们有的是与孙氏分歧,临时避世,有的就是想占山为王,做一个土天子。孙氏在江东三世,交战十几年,至今也未能剿除洁净。丞相如果夺不到柴桑则罢,如果占了柴桑,就要面对这些人。这些人久在山中,来去如飞,神出鬼没,以雄师征之,他们就藏匿不出,雄师一走,他们又死灰复燃,到时候必用亲信之患。”
曹冲见两人都是客气得过份,不由笑起来,刘巴见他笑了,也呵呵一笑。这相视一笑,氛围立即轻松了很多。曹冲笑了一阵,这才沉声说道:“听先生说,从江陵向东,有三处要口,一是华容道,二是陆口,三是夏口和樊口,先生觉得,我军现在另有机遇夺得夏口吗?”
刘巴也收住了笑,定定的看着曹冲半天,才开口说道:“如何公子对我军的远景好象有些担忧啊?”
“公子不必为那些人烦恼,他们枉有才名,却不知刘备的真脸孔,不过是个凡才罢了。”刘巴笑着安抚了一句,“听元直说公子相邀,巴不揣妄陋,这才跟着元直前来叨扰,还请公子恕罪。”
说完了这件事,他们又扯了些学问之类。曹冲送了一本《上巳文集》给刘巴,刘巴接书在手,面前一亮,连宣称谢。从书又说到百工之学,从百工之学说到诸子百家,两人非常意趣相投,反倒是周不疑这个正牌的门生在一旁听了有些愁闷,感遭到本身反成了外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