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打不动,两千行不可?再不敷,三千还不可?”
刘澄这一走神,一个清兵舍了命地扑上来,腰刀蓦地挥下,径直斩在刘澄的脖颈上。
陈松跃半是不甘半是等候地说着。
掷弹兵满身都要透露在仇敌和本身的火力下,毕竟引信的可靠性还不是特别高,手榴弹早炸的能够性仍在,是以护甲非常首要。总结了广州所得的实战经历,这些已经被李肆把握的甲胄作坊就批量造出了新的“突击甲”,有佛山钢铁公司的粗钢板材,再经水床冲锻成型,整套突击甲五十来斤,可防清兵鸟枪。脖颈还特地以钢圈直接套住头盔来强化,制止被近距敌军反击。
陈松跃面无神采地命令道,他也不想退,但明天冲上来这波清兵满是刀牌手,还用的是有些奇特的藤牌,让他们很吃了些亏,两翼六百多人才勉强跟对方千人战平,就这么打下去,不晓得要支出多大代价。
“贼军出动了铁甲兵底子打不动”
“陈翼长不,陈批示”
劈面这些铁甲人或者双手持长斧,或者一手一柄短斧,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钢铁恶鬼。突破缺口的上百藤牌兵吓得从速后退,火线却已被跟过来的火伴堵住,来回彷徨的半晌之间,上百藤牌兵就被斩杀殆尽,一个个断肢裂首,死状极其可骇。
只是在孟勇看来,广西兵太笨,军将们也没好好练习,兵戈不会动脑筋,已经领教了贼军那插刀鸟枪的短长,却不晓得细心揣摩破敌之法,就晓得堆人数拼悍勇。昨日他谨慎地靠近疆场,细心察看过,贼军行动远比官兵矫捷,身上还套着胸甲,加上其他琐细装具,比官兵更合适雨中作战。
广西兵也算是强兵了,起码韧性很强,这么多天下来,还能跟贼军对冲,心气之坚,孟勇从未见过。之前趁雨突击,还拿下了金鸡岭,更是李贼反叛以来,官兵从未得过的战绩。目睹战局有了转机,也难怪陈元龙很难接管昨日的惨状。固然昨日被贼军打退,但孟勇承认,要换他的云南兵来,可对峙不到现在,更扛不住一整天的轮战。
“清狗变了战法,贾统制早有应对,我们护住摆布边面就好”
刘澄右手斧头砸倒一个用藤牌护住头顶的清兵,身边的亲卫再一斧头剁下,透过钢盔,他模糊听到了一声也被劈成两截的惨嚎,这一斧头该是恰好劈在那清兵的脸面上。
幸运得救的兵士神采煞白地号召着,拯救仇人恰是羽林军左营代批示使陈松跃,他是左营丁翼翼长,本已负了重伤,可左营批示使林堂杰战死,其他翼长非死即伤,把他这个最资浅的翼长推上了批示岗亭。
“这但是你们这白城突击队的首战,可得好好争出脸面……”
在千总把总的鼓励下,这些云南藤牌兵们还不肯放弃,拼上一条条性命,试着推倒这些铁罐头,试着从侧面包抄,试着剁腿。可坡顶不止是有这些钢铁怪物,羽林军左营代批示使陈松跃将这一百多铁甲大斧兵当作一道防地,批示着左营的兵士们护住他们的侧面和背后,清兵的尝试被这默契共同一一粉碎,英勇的尝试者变作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身,提示着火伴此路不通。
清兵下认识地用藤牌格挡,可这些铁甲人的斧头美满是将藤牌当作木料来劈,厚重斧锋毫不包涵地劈裂藤牌,再啃咬在清兵的头顶、脸颊或者前胸上。即便少数藤牌没有被劈裂,可这一劈势大力沉,这些荣幸的清兵也连人带藤牌一同扑倒在地上。地里满是明天战死的清兵,要再爬起来可不那么轻易,跟着又是一斧头又抡了下来,就听坡顶像是厨房多了无数案板,厨师们正奋力挥刀,斩着鸡鸭似的咄咄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