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老敖未接话,又一转,来了一句,“唉……这一来,就不好总来你这里了……”
“又如何了?”
老敖?缘了先生那如梦的境遇,李飞白两个在内心,不知把这小我物假想了多少归去。不想才来此地就碰上了!倒是哪有一点内心所想的仙风道骨模样。两个不由相视一望……想到了一处,不觉放出了神识,细心探查,
“孩儿忸捏。”李飞白对先生深深一躬,“先生既然教过孩儿顺心随便,孩儿亦当如是才对,却不敢痴心期望甚么。”
看看先生。先前先生不知,经了西梨那一场,不见得先生就没有惊奇过这些,倒是一副不想往深处切磋的模样,还能如许做了凡人普通的来往,能平心如此,还真是看清放下了很多……本身先生,才真不是凡人啊。
敖老头握剑在手,眉头悄悄一蹙又展。“如何就俄然有股子心惊……”拿剑在中间石上“咣咣”乱砍几下,却不见李飞白运法御使当时的锋利灵动来。没了兴趣,丢还归去。
“左兄,实不相瞒,我此次来,是有点事儿来筹议。”吃了人家的,敖老头倒似有些嘴硬起来,“我那边离你这儿,有些间隔。你也晓得我的酒量,这酒正对我的胃口,时不时就想来上几口……只是如许来回驰驱,还真是有点不太便利……嘿嘿。”
未过两日,这天,屋外就摸来一人。
李飞白与陶红儿一愕神,闪身跟上。难不成有甚么不测?
跟进板屋一看,不由哑然。先生正在那边蹲着去扶地上的酒桶,一只见底,另一只余下些许,倒是打翻了去。地上殷红的果酒汁,已近干枯,看来不是打翻了一日两日了。
“老伯何必如此,让飞白无地自容。”
李飞白两个相视一眼,心底微骇,却不敢言说甚么。
“敖老伯怎能如此设法,修与不修,与长幼尊卑怎能混为一谈。只是行路分歧罢了。老伯此言,是要把我两个羞死去啊。”
“是吗?真是如许?”
“这个……”先生看看剩下四桶,倒是望向一旁的李飞白两个。一向想不明白,这酒为何对老敖无一点感化。何况现在,晓得那果子珍奇非常,这酒……
“老伯谈笑了。我两个,现在也是才入得修行的门槛,尚是懵懂摸索的末流小子。”李飞白抬手又是一拱,“何况,小小术法,与悟道本是两说。大道透明,才是真正高人。平常斗法手腕,却不是修行之人本该倾力追逐之道。我们比起那些境地高远,情意出尘的高人,底子不值一提,入不得眼呢。”
“先生,这酒能如此,还是仰仗敖伯的果子。本无甚么得失之说。”
先生被这似本日一出一出,弄得摸不着脑筋,只是晓得他常日里就是心直口快,无甚遮拦,也不好多说,一起来至屋外。
嘿嘿一声,也不讲究,拿袖子忽闪忽闪掸了两下,往中间木墩上一坐。
打西梨往北又有千里,人迹渐稀,好久还不见一座村庄,令人不由生出步出尘凡之感。
先生一怔,“呃,是极。飞白,你帮着搬去吧。”
“才反应过来,连你在内,你这里都是得道的高人。我却不称,一届凡夫粗人,唉……”
“嘿嘿,那就好。”敖老头神采一缓,“我只传闻,你们修仙的,都是飞天遁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宝贝飞剑,更是来去无踪,还能变幻。我倒是没有见过呢。”言毕,两眼一眯,一脸期冀。
“老伯请看。”李飞白抬手,幽黑之剑在握,摆布瞅瞅,一侧正有一块人高的巨石,甩手剑去,黑芒横横切过。伸手召回,抬掌一挥,将上半截击落,光滑如镜。部下复兴,切出四个石凳来,运法搬了。几个呼吸,成了一副石桌椅来。结束,回身一躬,“老伯几个,坐下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