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忸捏。”李飞白对先生深深一躬,“先生既然教过孩儿顺心随便,孩儿亦当如是才对,却不敢痴心期望甚么。”
“咳咳……阿谁,左兄可在?”
“嘿嘿……前些天返来,你却不在,嘴馋没把住……”门外矮胖肮脏的老头伸头一望,“啊呀,这是有客啊。”头往回一收,顺手整整衣衫,“老左也不吭声,我如许,真是失礼失礼。嘿嘿。”
不想老敖未接话,又一转,来了一句,“唉……这一来,就不好总来你这里了……”
看看先生。先前先生不知,经了西梨那一场,不见得先生就没有惊奇过这些,倒是一副不想往深处切磋的模样,还能如许做了凡人普通的来往,能平心如此,还真是看清放下了很多……本身先生,才真不是凡人啊。
“唉……我那里是为我,是想能让你俩多得些来。本日你也得见,这老敖饮这个酒,底子就没有一丝反应,没甚用处。固然不晓得这究竟为甚么,倒是想着另弄些酒,将这些换下来,留给你们。”先生摆了摆手,“现在能走到这一步,对于为师,已是造化匪浅。你俩的路,却还长着。”
“老伯何必如此,让飞白无地自容。”
李飞白看看陶红儿,本来觉得那老敖是如何的高人形象,不想一来,竟然碰上这偷喝的气象。大出不测,不由都是一愣,转而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看来,也是个妙人。”
未过两日,这天,屋外就摸来一人。
嘿嘿一声,也不讲究,拿袖子忽闪忽闪掸了两下,往中间木墩上一坐。
“老敖,飞白实诚,你就别再折腾他了。”
“先生,这酒能如此,还是仰仗敖伯的果子。本无甚么得失之说。”
“哎,不消不消。剩四桶酒,倒是你酿的。你两桶我两桶,挟走恰好。嘿嘿……就晓得左兄不会鄙吝这点东西。”说着,上去一胳膊一个,挟起就走,“那我就先行辞职啦!”矮胖的身躯,再一边挟个大桶,横着就拽了出去。一会儿,屋外就传来欢愉的小曲。
“老伯请看。”李飞白抬手,幽黑之剑在握,摆布瞅瞅,一侧正有一块人高的巨石,甩手剑去,黑芒横横切过。伸手召回,抬掌一挥,将上半截击落,光滑如镜。部下复兴,切出四个石凳来,运法搬了。几个呼吸,成了一副石桌椅来。结束,回身一躬,“老伯几个,坐下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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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正欲搭话,不料话锋一转,“就你那酒量,自个儿也陪不了客,别冷了场子,我来凑个数。”不等先生反应,抬脚又踏进屋内。
“左兄,实不相瞒,我此次来,是有点事儿来筹议。”吃了人家的,敖老头倒似有些嘴硬起来,“我那边离你这儿,有些间隔。你也晓得我的酒量,这酒正对我的胃口,时不时就想来上几口……只是如许来回驰驱,还真是有点不太便利……嘿嘿。”
“敖老伯折煞我二人了……”李飞白与陶红儿猛地觉悟过来,刚才那番,倒是不敬,大大失礼!面上一红,吃紧挡了让过,“小子是先生门生,自幼跟随先生。无有先生,就无有飞白。怎当得起老伯之礼。”言毕,与陶红儿一起,深深一躬见礼。内心一阵愧意忐忑,再不敢冒昧。
“嘿嘿,那就好。”敖老头神采一缓,“我只传闻,你们修仙的,都是飞天遁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宝贝飞剑,更是来去无踪,还能变幻。我倒是没有见过呢。”言毕,两眼一眯,一脸期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