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奇物,看杂记所言,恐怕只此一株,却再没有言及其他。”
又担搁半日,李飞白已然能够慢行无虞,毕竟是已经引气入体之人。这日缓缓度出洞外,朗日之下,不由有些恍忽。竟有一股隔世重来之感,好生奇特。扭头来往时方向望望,好像耐久。想是在洞中暗处待得久了?恍忽之意挥之不去,摇了点头,复往前望,几缕闲云静卧,覆雪之下,一片茫茫,层峦无边。。。
“李公子,还是将此花服下吧。”
此时再看那花,仿佛真合了陶红儿的言语,周遭紫光愈发惹人,花瓣之上垂垂凝起一层水雾,未几时,就有了几颗水珠。三个看在眼里,不由惊奇,这,是水是泪?望着面前气象,一时候都没了言语。也没谁去提,该不该摘了这花,既然是九天幽游,遍寻夫婿,心底又都升起莫明的期盼,且往下看吧。
趴在妖猴背上,内心说不出甚么滋味儿。
这般寂静,也不知畴昔多久。还是那花儿俄然又有动静,将此突破。只见那紫花唯余的三片叶子,也自飘散,再次往石中沉坠。只是此次,却没人惶恐去阻,尽管悄悄看着。
唉,这事儿,曲解里的一棒,竟然就如许,冥冥中枝节横生,将几个牵在了一处。。。
“公子此言差矣。你道这花,是那个想见就见的?此花神异,你我亲历,都看在眼里。此中必有命理机遇。幽游九天三界,本日将花留于此地,却不是应当推却的事。天既予,便取之。”
“到了,到了。”
人缘一遭,就如许起了。只是这射中玄机,因何而来,往那边去,谁能言明?休管那烟云骚动,还是尽管随心去吧。
“竟有如此动听凄婉的出处。。。”
一时候,洞中一派狼吞虎咽。
如此看来,本身先前那些担忧之类,还真多余的。
“你那心性,恐怕是舌尖上这一会儿吧。”
“呵呵,公子谬赞了。我与万钧闲居此地,我唤它作飞红谷。”清风抚过,陶红儿悄悄一抹鬓间发丝,“公子且行,我为公子带路。”
“先前,曾读过一篇杂记,亦不知是何人留下,出自哪个年代。只寥寥数语,言语晦涩,却凄婉动听,观之久久不能成寐。。。一向觉得,是哪位修者喜文好墨,闲来诬捏。写那些不着边沿的雪月云烟,徒惹人哀。却不料,本日真真见了这花。。。公然‘出自梵天不染尘’。这,又哪是无缘之人得见之物。”
。。。。。。
陶红儿扭头看那轻摇颤栗的花朵,“昔有痴女名莫溪,望夫不归,祁天遗言,‘君言三年是归期,妾自日日倦妆容。不得见,不得见。。。但许那,风卷烛台冷。看不得,鸳鸯聚会,燕子衔泥。。。几番红叶落妆台,是君否?云中寄思来。。。挑灯夜观雨打蕉,暗恨掩了蹄声。。。君未至,妾已衰。。。妾不敢循环,不敢循环。不入循环为君守,知否,知否。’唉。。。”两行热泪潸但是落,却自不觉。
转过一峰,李飞白顿时被眼下的美景憾住。两峰回旋的谷地,皑皑白雪环抱之下,竟然花红树碧,买卖盎然。谷底,一潭碧水如玉,风来,微波清漾。中有桃林,密密匝匝,方自临春时节,满树芳香吐艳,锦簇诱人。两处板屋耸峙花枝之间,一拙一巧,掩映成趣。“好美!真是天眷之地。”
“行走不便,只怕要迟误两个了。”
只是这还不说,两个来到,那陶红儿更是晓得神异之花的来源,竟然未动心机,一心救济本身在先。那万钧,半片花瓣没有分着,也是提都不提,没事儿人普通。这心性,却不是平常可比的。换了人,恐怕本身现在早已投胎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