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茗强忍着笑道:“女人从那里编派出这胖三斤的话儿,硬套在前人身上。”
“喔――还是绿茗会说话。”崔绾绾点点头嘟囔着,“胖了再瘦归去。”又像俄然想起甚么似的,转头问绿茗,“传闻长安城里上元节花灯游街热烈不凡,但是真的?”
崔绾绾很怜悯赤忱,也很怜悯本身,她这一年,就出过邀月楼一次。赤忱不幸,被人估客拐卖了做丫头,她本身的出身,那更是奇谈,一句也不能对人说的。这么想着,心内五味杂陈,面上的神情也就纠结不清。又想到本身过完这个年也只要六岁,不由嘟囔感喟:“十岁,那还得好几年后呢!”
“赤忱,你也太实在了。”崔绾绾佯装愤怒的瞅着赤忱,“没胖很多......还是说我胖了。”
“这......”绿茗闻言,从方才的镇静里闪出来,有些蔫搭搭的,“恐怕不成呢,上元节最是热烈的时候,我们邀月楼里的舞优女人们有很多应酬,每年也有在街上的乐舞演出,按常例,楼里的女人和丫头们未满十岁的,都不准出去凑热烈,以防着看顾不周出了甚么岔子。”
“赤忱,你也还没去逛过上元节吧?”崔绾绾想到赤忱刚过十岁。
赤忱打量一眼崔绾绾,很诚恳的说道:“女人这些日子确切少动了些,幸亏吃的也不算多,又都是平淡的,也没胖出很多来。”
绿茗笑道:“女人谈笑了,婢子只是略识些字罢了,哪儿猜得出那些灯谜。倒是白薇姐姐,猜出很多呢,她得的彩头儿多,都赏了给我们几个跟着的人,婢子得了一朵头花,红袖姐姐得了一支钗子,其他大家也都有。”
正月十四,一日不知如何打发,又缠着绿茗讲了很多平常上元节的趣事给她听。本日十五了,上午又缠着绿茗讲。午膳后,绿茗告饶说,都给女人讲完了,婢子陪女人去园子里逛逛吧,看看景,省的沉闷。
崔绾绾听的出神,又不由心内思念起白薇来,这个女子,不知现在过的可好?
第二日起,糊口规复年前的作息。跟上一世一样,春节过完了,回公司上班。
赤忱一愣,捂着嘴偷偷笑,又忙装着去外间拿东西躲出去了。
崔绾绾见二人成心逗乐本身,便也跟着谈笑些闲话儿来。
绿茗见崔绾绾又愣神了,赶快紧着话头儿说:“等过些年,女人去逛时,婢子和赤忱定要跟着去,想必也能得很多好处呢!”
又接连闷闷无聊的过了几日,幸而这些天都是阴沉和缓的,崔绾绾白日时在园子里逛逛玩玩,夜里与绿茗赤忱聊些闲话儿,偶然也临摹几张字帖,年节休假日也就结束了。
崔绾绾实在没兴趣逛园子,只感觉闷闷的,又不想歇中觉。这会儿懒懒的歪坐在榻上,顺手翻着本诗集,书上的字却入了眼没入心,脑筋里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