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坤带着两个孩子,不开口地伸谢,等老头身影消逝在了村里小道上,才挑起筐篓分开。
“嗯,家里缺碗的归去拿粮食吧,换好了从速下地,春耕不等人。”老头严肃道。
“不过,那边狼也多,早晨睡在毡房里,都能听到远远的狼嚎声,蒙前人彪悍,敢骑着马跟狼打斗,有一次一大群狼来偷袭我们的羊群,一场恶战,打了整整一个早晨,狼也聪明,还讲战术,终究打死了那头头狼才罢休,那次丧失了五十多只羊,全被狼咬死了。不过,普通的时候狼也不来惹人,骑着马儿在蓝天下,风儿悄悄的吹,那叫一个舒坦。”
“阿雪真懂事。”孟玉坤摸摸她小脑袋。
“这……”老头想回绝,可看到孟向东和钱雪一脸眼巴巴的,一咬牙应下了。
孟向东上前,握紧藤蔓摇了摇,横木杠撞击崖壁,收回轻微的咔哒声,晃幅并不是很大。
向东哥哥,真棒!
孟玉坤带着两个娃儿挑着担子在村里呼喊过一圈,见着村民闻声连续从自家屋里出来,他就慢悠悠踱到大磨盘处,把筐篓内的陶碗拿了一半出来,一个个摆上。
钱雪一样担忧,死死盯住他的身影。
孟向东在一旁连连点头,笑道:“爸,我的工夫还是你教的,有啥不放心的,你就安放心心坐在这块大石上歇歇,我一会儿就下来了。”说话间,他已行动利索地把粮食和半只熏兔全转移到另一个筐篓里,用绳索把陶碗牢固好,筐篓背到肩上,朝藤梯爬去。
钱雪站在崖前,嘴巴张成了圆形。
世民气头一喜。
藤梯是用十几股藤蔓编成的辫子,中加横木杠,首尾牢固在大石上,大略数一下,得有三四十级横木杠,如同通天梯普通。
“三只碗换一斤细粮。”一个大婶子手上拿着陶碗,翻来覆去地看,有些意动,“这位大哥说得倒也不错,集市上如许的大陶碗确切得卖一角六分一个。”
老头拿了五块钱,慢悠悠进了村,三人就坐在大磨盘上等着。
小面庞被太阳光晒得红扑扑的,头一点一点直往下歪。
这些粮食,白叟家半卖半送,给了他们,是份天大的情面,在这年代,能救上两家人了。
孟玉坤也不气恼,一脸和蔼,语声缓缓说道。
“大伯,感谢您,感谢您。”孟玉坤眼都红了,忙招手叫过两个孩子,让他们给老头鞠躬感激。
“我也送,大礼。”钱雪双手环绕,比了个很大的手势。
孟向东却爬得非常轻松,上辈子绳索练习是常项,另有倒立用脚勾住绳索滑下的,爬这藤梯真真小菜一碟。
此时午间二三点,阳光恰好,钱雪扶腿坐着竟打起打盹来。
“不过代价不能按集市上的来,二角钱一斤细粮,你愿不肯意,我换给你。”
他的声音一出,世人全都望向了他。
孟玉坤从棉袄内兜里摸出一沓钱,一角两角的,他数了数,恰好五块钱,递到老头手里,哀告道。
“这还是贵了。”
“哟,两个娃,没了娘,是挺苦的。”阿谁大娘看看一旁孟玉坤和钱雪,脸面上打理的挺洁净,可身上棉袄子补了又补,满脸菜色,确切风景不大好。四只碗换一斤细粮,她心下已是同意了,却听村长道,“五只碗换一斤细粮。”
钱雪鼓了鼓勇气,喉咙里绕过一圈,自第一道蚊子般的声音喊出,第二道也就不那么难了。
一个上了年纪,五六十岁,头发已斑白的老头拿起碗看了看,点头道,“六只碗换一斤细粮。”
“要的,要的。”孟向东忙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