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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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帝站在原地,眼神悠远。
容莹气得倒抽一口寒气,满目阴霾而仇恨,长长的指甲掐入了手心,疼得流血,却还是压抑不住胸腔里那股翻涌的肝火。
“老奴拜见皇上。”
“是。”
“皇叔有甚么反应?”
她妖艳的眸光轻闪,满面肝火散尽,摸了摸本身油光黑亮的发髻,又笑得和顺驯良。
“是。”董朝恩道:“晋王接旨后就当即差人让世子出京接叶女人,现在应当快到长宁侯府了。”
他眼睫低垂,声音略带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
广大红木桌子上堆满了奏折,年青的帝君正低着头批阅奏折,旁侧紫金阆云烛台上灯火幽幽,将他龙袍上绣着的金龙形貌得栩栩如生,更加显得持重而严肃。
画扇面色微冷,放在身侧的手指也垂垂收紧。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他喃喃了一句,嘴角勾起诡谲的弧度,“父皇贤明。”
嘉和帝挑眉,脸上带了几分笑意,眼神却更加深沉。
叶轻歌坐在马车里没动,语气还是暖和。
“哦?”
董朝恩眉头不成按捺的动了动,敏感的发觉到嘉和帝在提及茗太妃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里沉沉压抑的暗淡和挖苦。
一番心念电转,她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是笑得端庄风雅的点点头。
嘉和帝负手而立,淡淡打断他的话,神情看不出任何不悦或者其他情感。
身为天子近身内侍,很多事情他天然比外人清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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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
董朝恩没接话。
“清妃娘娘出自安国公府,和叶女人是表姐妹,传闻入宫前豪情也是极好的。”
她眸子微沉,内心划过一丝奇特的情感。
容莹也没再持续刁难,转头莲步轻移的走回了肩舆,富丽厚重的车帘垂下,袒护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和淡淡疑问。看来,她得进宫一趟了。
“如此便是最好。”她驯良道:“长宁侯府是勋贵之家,便是一个丫环,也得知礼懂礼,方才不会被人笑话。”
嘉和帝这才昂首,一张脸表面清楚俊美绝伦,特别一双剑眉浓而密,其下一双眼睛深而沉,闪动着睿智的精光。
天气一点点暗沉下来。紫色的宫灯摇摆昏黄,一点点洒落宫墙碧瓦,青石铺就的地板雕镂粼粼,即使都丽堂皇却又不免失了几分娟秀灵气,漫出些微萧索的沉寂。
嘉和帝不晓得又想起了甚么,目光有些玩味儿起来。
嘉和帝想了想,道:“算了,你直接去淑宁宫传旨,宣清妃侍寝。”
看来这三年产生了很多事。
董朝恩疾步而来,跨过玉阶丹墀,看了眼守在门前的宫女,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