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嘿一声，拖了巧燕手臂说：“你何为么蠢！你如果说了，二少夫人能留你在屋里了？保管天没亮就给卖出去！便是留了你在府里，二郎君能饶了你，你下了他的脸，他不得扒了你的皮！”
那婢女又朝地下跪：“娘子，不瞒您，阿郎他是个好美色的人，克日看上了奴，二少夫人又是个短长人，奴是活不成的。”
听罢几个，不过就是谢家的新购进的家生奴婢，只是模样好了些罢了。
季海棠对劲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我瞧着你挺聪明的，如何才是个二等婢女？”
季吴氏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伸手点着季海棠的鼻尖儿说：“你倒有事理了。”旋即又说：“看不上就看不上，留在院子里也成，赶明儿个挑两个机警的，见过世面的给你。”
却说季嘉文受调令以后赶往长安，因仆婢浩繁，不适照顾，便留了十余个亲信，其他发卖出去，传信给季吴氏，请她先买群奴婢安设在新府当中。
季海棠“嗯”了一声，倒也没瞧她，只揉着毛脑袋问道：“我问你实话，你为何不想跟着二郎君？”
季海棠抿了抿唇，低声说：“二婶子，实不相瞒，我是看中了她诚恳，蠢些也罢了，人诚恳就成了。”接着又撒娇道：“二婶子就不肯给个婢女给我么？”
小香足足燃了半个时候，巧燕就在地上足足跪了半个时候，待香燃尽，沈氏才展开眼来，瞧着跪得疲惫得巧燕道：“晓得我为甚么罚你么？”
她一番话巧得很，结壮又不贪慕男仆人，如许的婢女，哪个少女不喜好？当然季海棠也是喜好她的，喜好她敢摊出来这实话，也喜好她不过露的真机警。
巧燕说：“帮甚么，她可还替二郎君他们说了一通情，说得我捡了多大便宜似的！”说着，将季海棠说的那些话一句不落地重了出来。
季吴氏笑道：“是她呀，你如何真要求她哟！听你说，倒是个好性儿呢！你二婶子如何说？”
那婢女身形柔弱，细窄脸，柳眉俏目，倒有几分姿色。
巧燕千恩万谢后辞职。
沈氏骂道：“我诬赖你个屁！我给你说明白，我如果能给你说明白了，我就得替你养狗娘生的儿子了！”
浊音又欢乐笑了笑，应了下来。
“奴是二少夫人院子里的婢女，名唤巧燕，传闻娘子选贴身婢女，可将奴选了畴昔？”
季吴氏笑咪咪道：“我是来看你事情办得如何，不成想我来了还得给你擦屁股！真是个没用的！”
巧燕不敢脱开手，只说：“方才还在院外的石子路上见到，估摸着是顿时要返来了。”
季海棠说：“我如何敢讨您的手边人，您的聪明，我也只学外相，是瞧上了你院子里的二等婢女。”
娟儿被她这一骂，也顿时哑口无言。
那小香是她特制的，公用来对于不听话的下人，一支香燃半个时候，谁不听话就罚跪，燃一支香，燃尽了才许起来。
季海棠笑嘻嘻说：“我不是鬼灵精，他才是鬼灵精！”立即去抱小娃娃，小娃娃呀呀直叫喊，季海棠就解了腰间的薄荷香球给小娃娃玩耍！
谢允德到底不敢对她乱来，看她退后也不再靠近，只立在那儿请她出来，还没说两句话就遇见季吴氏出来，赶紧和季吴氏谈笑。
季海棠娇嗔似的跺了顿脚，哎呀一声：“您真是！”说了，竟然提着裙子辞职，哒哒跑了出去。
季海棠瞧着这婢女，有些为莫非：“我方才留了人在屋里，再讨要可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