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带出些笑容,将方才电话里头的不镇静抛开,重新坐下来,抬手在鼻尖轻挥一挥,不觉赞道:“还真是好香的味道。”
张作凌刚好打完一通电话,看宛春一袭红色呢子大衣,托了彩瓷茶托子,端方捧着一杯咖啡出来,仿佛从仕女图中走下来普通,当真如外人传言国色倾城。
张作凌初时得人汇报说是李家四蜜斯来了,还当她是去过政事堂后顺道来的总统府,想着已有多年未曾见过李家阿谁娇滴滴的小丫头,他一时髦起,就让人请她出去。谁知这丫头的胆量这么大,甫见面就说出一大通请愿的话来,干干脆脆地倒不是小时候那般怯懦模样了。
他即使恶劣,但是面对自小敬佩到大的父亲。却分毫不敢冒昧。内心明显猎奇得很,也只能守在外头,再等那人送了咖啡机出来。
啪!电话被卤莽的摔在桌子上。
“那就有劳四蜜斯了。”
可惜一个女人。无事时总不能每天到上海大乐土去喝咖啡,若要去别处,总免不了要点些西点做烘托,得花好几块冤枉钱,她舍不得,就想出个别例,上街买了咖啡豆,本身拿回家渐渐用小钵子研磨,研成了细细的咖啡粉,用纱布虑了,再用水煮开。她实验了不下十数次,直到最后咖啡喝下去的时候再也不比大乐土的口味减色为止。连陆建豪那样的人,都对于她的煮咖啡技能赞不断口,如有客来,还会特特命她冲一杯咖啡来。
张作凌欣然一笑,便摇铃命人去取咖啡机和咖啡杯来。
她两个也是欢乐到了极处,不防备那咖啡杯还在一旁放着,这一跳恰碰到了那咖啡杯底下的茶托子,顿时把好好一个杯子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