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珠一一应了,陈夫人又叮嘱了些别的,厥后又说:“太夫人那边,崔妈妈常打发人来回我事儿,现在就回你晓得,你尽管裁度着办,我瞧着你也是个无能的,倒也不消我担忧。”
郑明珠飞红了脸,自从生了儿子,倒不像之前那样害臊了,只是笑:“叫人奉侍你梳洗罢。”
陈颐安道:“今儿一早,南京打发人送了信来,说是外祖母不大好了,想母亲的紧,母亲便想着回娘家看一看,自从母亲出了阁,二十多年也就归去过两回,天然是想归去的。父亲允了,又与我商讨,议定了我服侍着母亲归去。”
还唯恐有事,想一想又说:“唐家在南京有江南总商行,你如果缺银子使就去那边调。”
宝哥儿出世后,哪一天不是摸摸抱抱的,现在去南京,没有一两个月回不来,天然是舍不得的。
里间是陈夫人常起居的处所,郑明珠走出来,见陈夫人坐在炕上,眼睛微肿,显是刚哭过。
郑明珠道:“出去外头,谁料获得呢,有备无患罢了。”
郑明珠忙道:“我不过是来帮着清算东西的,待母亲醒了再出来存候一样。”
陈颐安笑笑:“母亲也是如许说,说宝哥儿要紧,你就留下来看着他,另有家里这一摊子,也要交给你理起来才是。”
郑明珠在床前站了一会儿,看着陈颐安一只手笼着宝哥儿小小的身子,合上眼假寐,才回身出去了,心中倒是感喟,此人还没走呢,就如许满心不舍了。
荣安堂天然比昔日里慌乱的多,郑明珠走出来,见洪妈妈调派着丫头清算东西,见了她忙丢动手里的东西走上来,笑道:“少夫人来了,夫人在里头歇着呢。”
陈颐安说的想必是对的,郑明珠点头称是,再说此事她已经跟陈夫人说了,更没她甚么事了,更加揭过不提,只跟陈颐安提及宝哥儿来,现在宝哥儿仍然是睡的多醒的少,醒的时候天然都围着他转。
陈夫人道:“家里的事,原都是有定规的,我把桑温和紫香都留给你,家里头东西搁在甚么处所,哪一样谁管着,她们也还清楚些,便再有不晓得的,尽管传了管事媳妇们来问,就是家里来了人或是走礼见客,也都是有例的,找了档子来查也就是了。侯爷的外书房,我暂交予兰姨娘看着两个月,那边反正都走本身的帐,你竟不必管。”
“母亲急的很,预备明儿一早就走,是以我这才返来的。返来倒是不晓得,且看看外祖母的情状罢,不过八月二弟的大喜,母亲必是要赶在之前返来的。”陈颐安摸摸儿子的小脸,也是有些舍不得。
郑明珠叹口气:“哪一天走?甚么时候返来?”
陈颐安点点头,放轻了脚步出来,郑明珠和宝哥儿睡在一张床上,郑明珠倒是睡的端方,盖着薄纱被,倒是宝哥儿因天热了,并没有总给他裹着襁褓,现在只给他盖着一床小小的百子被,他穿了一套细葛布的小衣服,扎手裹足的睡着,小袜子也蹬掉了,一只白嫩嫩的小肉脚露在外头。
话刚说完,桑柔就笑嘻嘻的走出来道:“少夫人来了,夫人请您出来说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