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铺子是要卖的吧?我想买。”宁婉没法解释她如何会来,为甚么晓得徐家要卖铺子,只得直接了本地问,然后又加了一句,“我能够出六百两银子买这间铺子!”
宁婉又想到先前赵太太还趁便提到,就在赵家最难的时候徐老知府的太太找她要将瑞泓丰旁的脂粉铺子让给她,但是她手里没有钱,却又不能说实话,只得面上承诺了,却又悄悄转卖给一个南边来的贩子。厥后赵家想再要这个铺子时,就是多加了银子但那位南边来的贩子却说甚么也不肯出让了……
不,不是如许的。赵太太给女儿陪嫁的铺子是街面上最好最大的铺子,每年净收一二百两的银子,就算是女儿嫁到了安平卫也不成能卖出去!
就在骡车要走的时候,于氏赶了上来,将帕子包着的几个馒头扔到了宁梁的怀里,“你们中午还没用饭吧,拿两个馒头路上吃吧!”
徐少夫人亦非常安静地点头,“房契备好了,我派人跟你去找中人立文书,然后到官府登记。”说着向方才让宁婉出铺子的阿谁中年妇人点了点头,“徐妈,你跟着去吧。”
宁婉晓得他说的就是赵太太的大儿子赵国藩,比起先前的赵典史,赵国藩却只学会了他爹的弊端,而没有他爹的半点无能,也恰是因为他犯了错,才害得赵太太替他赔了很多钱,赵家过了好几年非常紧的日子,当然大要上还要装出与常日一样的。
宁婉赶着马车在道上奔驰着,初冬的太阳照在身上另有几分热度,但是飞奔的车子上却天生了一阵阵的冷风,从她的脸上、耳边掠过,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将她的心吹得就似腾跃起来――德聚丰就要有一个上好的铺面了!是以她不但一点也不感觉冷,反倒感觉热血沸腾。
宁婉再进到俱舒泰时,见铺子里已经重新变了样,带着斧子的柜台不见了,散在地上的东西都已经清算洁净,当然货架也空空荡荡,唯有铺子里残存的些许色彩和淡淡的香气申明方才她所见到的都是真的。但是宁婉就与方才进门时一样,仿佛她甚么也没有看到,甚么也没有发明,只向徐四夫人道:“我带了银子来,你的房契备好了吗?”
“爹,我们从速回家!”宁婉还是顾不上解释,拉了爹便回了牙行门前,家里的马车拴在这里,解了顿时了车便催,“快走,路上我们再说!”
铺子里几个便都惊诧地昂首看着她,此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便道:“小女人,我们铺子正在盘点,现在不开业,你要买脂粉到别家去看看吧。”
宁婉便回身出门,见爹还在门前站着,本来他见是间卖女子脂粉的铺子,便不好出来,只在这里等,眼下便问:“你这是如何了?仓促忙的,连话也不说清楚?”
宁婉明白,当即点了点头。徐家先前是官身,固然现在徐老知府告老回籍了,但是以徐四夫人的身份还是不会亲身与本身立契书,而是要交给徐妈去做――按赵太太的评价,那就是这些官老爷和读书人过分要面子了。
找中人写契书用的还是毕掌柜,他开牙行好久了,名誉非常可靠,这些事情做得又熟,是以只一会儿工夫便将一张官印契誊写好。毕掌柜就说:“明日再去县衙登记,管事的赵典史恐怕早家去了。”
徐家的面子赵太太必然会给的,固然徐家只剩下一个光鲜的告老回籍的知府名声,但是他们毕竟还是官,赵家固然在虎台县里权势不小,也只能勉强够得上不入流的小官,更靠近于吏。只要徐四夫人派人请赵国藩,他总不好不去的――当然就算他不想去,赵太太就是打也会把他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