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一见就笑了,“这高梁秸杆家里另有很多,你何必从家中带来?”
宁婉和罗双儿便都笑着将她们的筹算说了,春玲一听也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做。”说着要回家抱秸杆,宁婉拦住,从自家抱了一大捆秸杆“先用着吧。”三人先将罗双儿带来的秸杆都做成了盖帘,接着又剥了很多新秸杆也做了盖帘。
架子搭得整齐,长在上面的菜看着便格外养眼,那几架云豆上面绿叶衬着紫色的小花,半尺多长的云豆一条条地垂下,宁婉挎着篮子,从一处云豆架一头走到另一头,便摘下了两大篮子,家里六个云豆架都摘过一回,便装了满满两筐。
爹却将钱都塞进宁婉手中,“都是我们家铺子的买卖,天然应当记在账上。”
到了早晨爹返来时非常镇静,“一百个盖帘,望远楼的掌柜都留下了,三个一文钱,统共给我三十三文钱!”
宁婉接了笑,“我们家就如许把劲儿都往一处使,日子必然还能过得更好。”
第二日早餐后,她抱了一捆高粱秸杆来了宁家。
入了夏,家里菜园中的菜便结出了很多,小葱、菠菜、韭菜、小白菜等最早下来的菜已经吃了些日子,现在茄子、云豆、豇豆、角瓜、丝瓜也结出了累累的果实。
宁婉见爹如此欢畅便更替他高兴,笑道:“做盖帘得的钱都是爹本身的,就不算我们买卖里吧,爹拿着随便用,给娘买些东西也好。”
只如果宁婉的发起罗双儿都是极同意的,“那我们便都晒起来,就算卖不出去也没甚么,本来就是家里的菜,又不消耗钱。”
宁梁是个勤奋的人,伺弄园子也用心,只看宁家大房的菜园子里为各种蔬菜搭的架子便能看出。用长度相差未几的三根细木棍搭在一处,距顶端一尺摆布的处所用麻绳系好,还要在一排架子的上面横着放一根长木棍,将架子连接起来。
爹只一笑,“我在家里闲着无事顺手做的。”
宁婉刚将菜篮子放下,罗双儿就拿着一个刚纳了一半的鞋根柢出去了,见院子里摆的两筐菜就笑着说,“叔明天还要去虎台县吧?”
爹并不信,“这东西能有人买?”
“那是天然,”宁婉笑着说:“爹,你想非论是酒楼还是居家过日子的,不都要用盖帘?虎台镇的人不种高粱,天然没有高粱秸杆,也就没法编盖帘。”说完又弥补了一句,“另有,能像爹编出如许都雅的盖帘的人并未几!”
恰好这时节各家的菜都多得吃不完,洗洗切切晒晒的不过费些工夫,而在这农闲时候大师的工夫还不是大把的。
宁婉实在也一向在揣摩,是以一面做着针线一面道:“双儿嫂子,不如我们也像晒猫爪儿菜普通晒些干菜,到了夏季送到虎台镇上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宁婉倒又想起了一事,“爹,你的盖帘编得如许好,不好编些拿到虎台镇里,问问有没有人要。”
娘固然躺下了,但却没睡,隔着窗子说:“我和你爹分的月钱还没用呢,还是记在铺子里的账上吧。”
而后宁梁每闲下来就在家里编盖帘,,隔些日子送到虎台县去,这东西虽不值钱,但胜在没有本钱,又是各处常用的,先是熟谙的酒楼卖了一批,然后又送到杂货铺子,每去一次带上二三百的盖帘总能有百十个钱进账。
宁婉便也笑,爹总脱不了乡间人的诚恳和不自傲,实在她还从没见过比爹编出来的还好的盖帘呢,两个三个的卖一文钱,必然会有人买。
三人便先在宁家摘了几篮子云豆,洗净以后切成细丝放到盖帘上摆在院子里,说谈笑笑之间就将盛着云豆丝的盖帘摆满了一院子。看到了中午,春玲和罗双儿就回了家,三家又约好下午再去宁家二房,然后第二天去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