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嫂子吃着榛子便又问宁婉:“这么多山核桃,你们家可如何弄?”
先前宁婉晒干菜时,宁梁和于氏另有些担忧,但是入秋后家里变着花腔做了几次干菜,两人早都感觉这干菜必然能卖出去,并且毕竟几近没有本钱,非论卖价多少都是白挣来的钱。
“在内里挣钱的处所还多着呢,只是我们三家村太偏僻了,甚么也不晓得。”宁婉却又说:“爹只看到我们卖东西挣到了钱,实在这些铺子倒手一卖,价又高上一倍乃至更多,钱挣得比我们轻易多了!”
七嫂子接过榛子,双手别离握了一半,然后略一用力合在一处,手中的榛子相互撞击,便大半裂开了,很多圆滚滚又炒得微黄的榛仁便在掌中。本来榛子炒得恰到好处时,榛子壳便都开了口,不必吃力就能翻开。
胡家村的七嫂子过来时便见宁婉穿戴一件水粉色的小袄,翠绿裙子在院子里拾缀山货,因为繁忙脸颊红润润的,鬃角带了些微汗。一条乌油油的大辫子垂在脑后,一对光闪闪的珠花别在头上,却没有分在两边,而是并排插在一侧,便更有一种调皮的感受。
宁梁倒是笑着说她们,“既然买了就用着,过年的时候再买新的。”
出了铺子,宁梁就满脸忧色地说:“先前并不晓得,本来甚么都能挣钱,只说你们几个小女子,无事时切切洗洗晒晒的,现在竟也换了这些钱归去。另有那些炒货,不想竟这么值钱,都比肉贵了!大师还抢着要。”只送了一次货,他的搭裢里便装了几块银子,内心的高兴如何也袒护不住。
干菜并不是希奇的东西,虎台县里早有卖的,但是宁婉带来的干菜却又分歧,做得格外经心,既洁净又整齐。
大师听了要榆木,便扔了手中的刨花,归去弄榆木。三家村本就在山中,各种的树木都轻易找到,更不必说到处都有的榆木了,很快便拿来一方木头,求了小柳用阔刨子刨出刨花来,每人拿了几个归去。
宁婉此时还小,统统的头发都向后梳在一处打一根大辫子,一点装潢没有,只在辫稍处用与裙子一色的青布条系了一下。于氏帮她将辫子重新打过,又拿出一根红绫带子打了个胡蝶结,上面两根垂下来的带子留得略长一些,走动时一飘一飘的,非常都雅。
于氏早见幺女弄刨花水,现在见她过来要给本身梳头顿时摆手说:“你弄了那玩艺儿还是本身梳头吧,娘这么大年龄了,还用甚么刨花水!”
“银锁算甚么!今后我们再给石头打一把金锁!”
宁婉只当她来闲逛,且她手中又忙着,便只出来送了一碗茶就罢了。过了一会儿,娘送七嫂子走,便喊:“婉儿,你七嫂子走了,你过来送送!”宁婉便从速笑着陪娘送到了门前。
宁婉将一片长长的,卷成一个数层的刨花团放在一个临时充做刨花缸的大碗里,加了沸水泡着,过了几个时候见那水略有些变黄,一种淡淡的暗香飘子网来,再用手指沾了一捻,黏稠而又光滑,便晓得能够用了。
七嫂子点头,“我家里活儿都干完了,正能够来帮工呢。”又说了一会儿便进门找于氏说话去了。
先前宁婉每提及要分开三家村的话,宁梁都不接话,他实在还是不肯意的,但是明天乍听了这话却“嗯”了一声,内心更加活动起来。
“我吗?”宁婉想了想,“我要一对珠花儿,就是用小小的珠子串的那种。”又不贵又都雅,她畴昔这个年纪时最喜好的,却从不敢提出来。
“当然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