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应着,又抓了一把刚炒好的榛子递畴昔,“七嫂子尝尝。”
爹就叹道:“先前家里穷,你们几个孩子谁也没有金锁银锁的,现在石头命好,才生下来没几个月,竟有了一把大银锁!”
宁婉只当她来闲逛,且她手中又忙着,便只出来送了一碗茶就罢了。过了一会儿,娘送七嫂子走,便喊:“婉儿,你七嫂子走了,你过来送送!”宁婉便从速笑着陪娘送到了门前。
本来榛子收出去晾晒去皮后还要遴选两次,这才气用铁锅炒呢。第一次放在水当选,成熟的榛子果仁是满的,便沉到了水底,而没有成熟的榛子内里是空的,便浮在水面上。将浮着的榛子撇去以后,却还要用筛子选上两回,将大小不的榛子分开。
宁婉便细细地讲给爹听,“方才那家收干菜的,他家的货恐怕是要送到安平卫或者都城,以是只挑最好的要,别看给我们的钱比别处多,可我估计着猴头、蘑菇、猫爪儿菜他们的利起码要在几倍以上,就是最便宜的干菜也要翻上几番。”再次劝爹,“等我们家将来攒够了钱就搬出三家村,到虎台县里也也开一家如许的铺子,岂不是好?”
七嫂子吃着榛子便又问宁婉:“这么多山核桃,你们家可如何弄?”
七嫂子点头,“我家里活儿都干完了,正能够来帮工呢。”又说了一会儿便进门找于氏说话去了。
“现在离购置年货还早呢,”宁婉想了想说:“不过我也正要去一次虎台县,我们家里这些干菜也该卖出去了。”
宁梁一贯不会拣好听的说,只是见幺女嘟着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只得点头说:“都雅了,是都雅了。”
出了铺子,宁梁就满脸忧色地说:“先前并不晓得,本来甚么都能挣钱,只说你们几个小女子,无事时切切洗洗晒晒的,现在竟也换了这些钱归去。另有那些炒货,不想竟这么值钱,都比肉贵了!大师还抢着要。”只送了一次货,他的搭裢里便装了几块银子,内心的高兴如何也袒护不住。
宁婉便将娘硬按住了,“我天然也要用的,但先给娘梳上。”说着将娘头上的包布解了下去,放下头发用梳子沾了刨花水重新梳头,再于脑后挽成一个圆圆黑黑的发髻。
于氏在一旁听了道:“你爹那里会买?不如等过年前你和你爹一起去虎台县一趟,趁便把家里的年货也购置了。”
胡家村的七嫂子过来时便见宁婉穿戴一件水粉色的小袄,翠绿裙子在院子里拾缀山货,因为繁忙脸颊红润润的,鬃角带了些微汗。一条乌油油的大辫子垂在脑后,一对光闪闪的珠花别在头上,却没有分在两边,而是并排插在一侧,便更有一种调皮的感受。
先前宁婉晒干菜时,宁梁和于氏另有些担忧,但是入秋后家里变着花腔做了几次干菜,两人早都感觉这干菜必然能卖出去,并且毕竟几近没有本钱,非论卖价多少都是白挣来的钱。
宁婉将一片长长的,卷成一个数层的刨花团放在一个临时充做刨花缸的大碗里,加了沸水泡着,过了几个时候见那水略有些变黄,一种淡淡的暗香飘子网来,再用手指沾了一捻,黏稠而又光滑,便晓得能够用了。
还没到过年,于氏便在发髻上插了一支金簪,宁婉的珠花也戴上了。本来她有了梦里的经历,总感觉本身还是个黄毛丫头,没甚么可打扮的,倒是喜好打扮娘,硬是帮娘将簪子插上,可娘听了她的话,可也不准她甚么也不精装,因而娘俩儿就都将新金饰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