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被宋知夏一掌打中,差一步就撞中桌角了,说不气是假了,但是打中他的只是一个重伤初醒的小娃娃,他也只能忍了,郎中忍着气,上前几步,左手按住宋知夏的人中,右手悄悄一捏,银针就被取下了。
在女儿没醒之前张氏就想过该如何欣喜女儿,如果女儿醒来就大哭大闹,她倒不是很怕,有的是体例劝,怕的就是女儿不哭不闹,最怕甚么都憋在内心,憋得久了会憋出芥蒂的,但恰好怕甚么就来甚么,女儿醒来就呆呆傻傻的,完整就是一幅没回魂的模样,张氏心中苦得就跟吞了黄莲一样,恨不得替女儿受了这苦。
老夫人院中的桂嬷嬷撑着把油纸伞迈入了天井的大门,在廊檐下躲阴凉的小丫环立马过来了。
宋知夏被张氏的声音一震,差点又昏了过来,她满身有力,只能任人摆布,昏昏沉沉中只感受有人擦了她的嘴角和下巴,另有温热的棉巾擦拭过她的脸颊和下巴,这让她舒畅了很多。
张氏猛地扑向了女儿,把她用力抱住:“夏儿别怕,别怕,是郎中在扎针,把针取了就不疼了。”
桂嬷嬷撑起油纸伞,往院门外走去,半点没有出来拜见夫人的意义。
是谁?是谁敢伤我!
桂嬷嬷往侧边的茶水室走去:“二蜜斯如何样了?”
郎中清算了药箱,收了诊金,分开了。
“夫人呢?”桂嬷嬷扫了一眼,选了个最洁净的凳子坐。
说完张氏又转向郎中:“郎中,请再为小女看看伤口,看看有没有开裂,需不需求再包扎一次?”
桂嬷嬷动摇手中的小折扇,语气似是峻厉,神情却不觉得意:“快住嘴吧,二蜜斯还病着,老夫民气里乱,让我这老婆子过来看看,这但是正视我,我如何敢随便派小我过来问问,当然得我亲身来。”
针就取下后,刺痛感也就消逝了,只是宋知夏还晕晕乎乎的,神态并不复苏。
“那就好,那就好,夏儿,你可别再吓娘了,娘真是要被你吓死了。”张氏气得拍了女儿的背部好几下。
小丫环恭敬的送走了桂嬷嬷,院门重新半掩上,她又躲回了廊檐下,也没有向夫人禀报的意义。
夏季炎炎,温馨的天井中,淡淡的花草香跟着轻风飘散,更加熏得人懒怠欲睡,但是天井中侍立的一众丫环仆妇却无一人敢偷懒小憩,只敢偶尔用眼神来交换下相互的设法。
张氏心中焦急,此时现在却不敢透暴露来,从小心疼的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灾害,张氏如何会不心疼?但是她再心疼再焦急也不敢乱了手脚,就怕刺激了女儿。
这时小丫环才反应过来,冲出房门跑到夫人身边,急慌慌的禀报导:“夫人夫人,二蜜斯吐了,吐了。”
“无事,没出血,不必再包扎。”郎中察看了好久才下了诊断。
夫人去用膳了,仆妇丫环们都跟着夫人移到了饭厅中,二蜜斯房中只留下两个丫环。
“还是老模样,没醒呢。”小丫环给桂嬷嬷掀帘子。
宋知夏被母亲一摇,本就只靠着一股气强撑着的身材便撑不住了,一摇就倒,直直地朝后倒去。
宋知夏呆呆的听着,呆呆的点头,也不说甚么。
小丫环行了一礼,小声的问道:“桂嬷嬷如何亲身来了?这么大的太阳,万一中暑了可如何得了,您随便指派小我过来问问就是了。”
夫人张氏蹭的一下站起来,回身就往女儿房中跑,房间与饭厅就只要二十几步的间隔,此时张氏却感觉很远很远。
张氏把女儿谨慎的安设躺好,这才抚着她的头轻声地说道:“夏儿,你从山坡滚下来的时候伤到了后脑,出了血,还肿了包,这一个月你都得好好躺在床上歇息,别急着起来,也别看甚么书了,好好安安神,另有,在伤口消肿前你都不准洗发,就是痒了也得给我忍着,这是为你好,别为了一时舒畅就让下半辈子犯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