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氏又转向郎中:“郎中,请再为小女看看伤口,看看有没有开裂,需不需求再包扎一次?”
夫人张氏蹭的一下站起来,回身就往女儿房中跑,房间与饭厅就只要二十几步的间隔,此时张氏却感觉很远很远。
郎中清算了药箱,收了诊金,分开了。
郎中从药箱中取出一支细竹夹,上前扶住宋知夏的脑袋,谨慎的用细竹夹拔开她的发丝,细心察看伤口包扎处是否有血迹排泄。
碧珠看到夫人出去了,她下认识的想施礼,但是她腿上压着二蜜斯,她只能不安的解释:“夫人,婢子在服侍二蜜斯漱口,请夫人宽恕婢子没法施礼。”
郎中被宋知夏一掌打中,差一步就撞中桌角了,说不气是假了,但是打中他的只是一个重伤初醒的小娃娃,他也只能忍了,郎中忍着气,上前几步,左手按住宋知夏的人中,右手悄悄一捏,银针就被取下了。
张氏心中焦急,此时现在却不敢透暴露来,从小心疼的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灾害,张氏如何会不心疼?但是她再心疼再焦急也不敢乱了手脚,就怕刺激了女儿。
小丫环恭敬的送走了桂嬷嬷,院门重新半掩上,她又躲回了廊檐下,也没有向夫人禀报的意义。
夫人去用膳了,仆妇丫环们都跟着夫人移到了饭厅中,二蜜斯房中只留下两个丫环。
张氏见女儿呆愣愣的,孔殷地摇了摇她的小身子:“夏儿,夏儿,你如何样?你别吓娘啊。”
老夫人院中的桂嬷嬷撑着把油纸伞迈入了天井的大门,在廊檐下躲阴凉的小丫环立马过来了。
日头垂垂偏西,直到华灯初上,温馨的天井终究又响起了人声,仆妇丫环们呈上了饭食,疲累的夫人坐在桌前,无精打采的吃着晚膳。
“夫人呢?”桂嬷嬷扫了一眼,选了个最洁净的凳子坐。
“是,婢子是老宅的人,夫人那里敢用婢子,内心防着呢,夫人带来的那些人都守在内里,吃的用的都得经了她们的手,一一的查抄了才敢呈给夫人,防的可严实了。”小丫环不爽的撅了撅嘴。
张氏跑进女儿房中,她看到女儿俯靠在碧珠的腿上,就着碧珠的手喝着甚么东西。
张氏猛地扑向了女儿,把她用力抱住:“夏儿别怕,别怕,是郎中在扎针,把针取了就不疼了。”
宋知夏神情狰狞,吓得近前服侍的丫环们都轻呼出声,齐齐后退了半步,就连守在一旁的张氏也被吓了一大跳,觉得女儿被前事刺激的神魂不守,失了神态。
张氏气本身慌手慌脚地没接过女儿,现在只能更加谨慎的扶着女儿的脑袋,让她伏靠在本身的腿上:“谨慎点,你的后脑伤着了,肿了好大一个包,千万要把稳。”
桂嬷嬷撑起油纸伞,往院门外走去,半点没有出来拜见夫人的意义。
桂嬷嬷呵呵嘲笑。
“那就好,那就好,夏儿,你可别再吓娘了,娘真是要被你吓死了。”张氏气得拍了女儿的背部好几下。
小丫环连连回声:“是,是,婢子晓得,嬷嬷您辛苦。”
宋知夏头中昏沉的很,听不得孔殷锋利的声音,她挣了挣,却没有力量,只能尽力大声的说道:“别说话,别说话。”
针就取下后,刺痛感也就消逝了,只是宋知夏还晕晕乎乎的,神态并不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