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自家处事情,多炸些丸子给小孩子们打牙祭,就是常有的事。方才四郎和六郎去偷吃,连蔓儿觉得他们就是去偷吃丸子,也不当回事。没想到他们还偷吃扣肉,偷吃一两片也就算了,他们两个却太贪婪了,如果上菜的扣肉不敷,那可就不好办了。
赵秀才娘子端了茶碗,浅尝一口,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
炸好的丸子和蒸好的蒸肉都放在大棚里,等着上席。连家筹办了十桌的宴席,只接待来客,连家人到时候是不能坐席的。连蔓儿这几个孩子更是没有位子,只能等着吃席上剩下来的。
“哥、姐,你俩就别瞎担忧了。”连蔓儿就道,“娘不是说了吗,丸子炸的多,有充裕,扣肉才是可丁可卯的。”
这个时候周氏也从上房里奔出来,她先看了看四郎和六郎,恨恨地骂了一句,就踩着小脚一阵风似地进了棚子,一阵碗盆翻动的声音以后,周氏乌青着脸从棚子里出来了。
连蔓儿嘻嘻一笑,表示连枝儿和她一起给小七做保护。连枝儿无法,只得承诺。连蔓儿又招手叫来五郎、张采云和连叶儿,几个孩子也不,只用眼神就明白了相互的意义,大师排成一排,作为人墙,保护小七将一大碗丸子偷渡进西配房里。
连蔓儿几个就今后退了出来,她见大师的重视力都在周氏和何氏这几小我的身上,不由得往棚子里瞧了一眼。
赵秀才娘子见茶汤清澈,就赞了一声,“好茶。”
连枝儿无法地看了连蔓儿一眼。
“应当不会。”连蔓儿道,现在环境这么混乱,周氏丸子少了,也只会以为是被四郎和六郎偷吃了,嘿嘿。
以是连家固然筹办了大盆的炸丸子和蒸肉,但是连家的孩子们倒是一点也吃不到嘴里的。当然,有的人家心疼孩子,会特地留出来一些给孩子们吃,但是连家是没这个风俗的。就算是周氏要留一些吃的,也只要连秀儿能吃到,别说连蔓儿、连叶儿这几个,就是二房的几个孩子也是吃不到的。
张氏无法地点头,谁家处事情都有如许的事,孩子们都懂事,不会多吃,大师瞥见了,也不过一笑置之。她连蔓儿几个明天晚餐才吃了丸子,现在却又偷丸子来吃,并不是因为嘴馋,而是因为好玩。幸亏他们做事另有分寸。
“二姐。”小七拉了拉连蔓儿的衣角,大眼睛往棚子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小王八羔子,嘴里生疔了,就馋成如许。偷吃丸子还不算,还偷吃扣肉。咋也不怕撑死……”
这做菜的棚子就搭在上房东屋和东配房之间,周氏是多么夺目的人,会想不到要让人看着那些做好的菜防人偷吃那。连秀儿并没有在内里看着,而是将紧挨着棚子门的那扇窗户翻开,她就一向坐在屋里看着,谁要进棚子,都得颠末她的面前。
“样的娘,就有样的孩子。看看你教出来的这出不色(读i,第三声),把我们老连家的脸都丢尽了。……你个黑心尖儿的婆娘,你这不是偷吃啊,你这是祸害,祸害这一家子,看看,看看……”周氏指着掉在地上的扣肉,“这都够两碗扣肉了,上席不敷,我看你上哪给我生出两碗来……”
“……被老姑瞥见了。”小七趴在门边,捂住嘴吃吃地笑。
“还热乎着那,吃吧。”连蔓儿拿起一个丸子,先给小七。
“是四哥。”小七从连蔓儿和连叶儿两小我中间探出脑袋,小声道。他眼睛尖,看的更清楚。“啊,另有六哥。他们必定是去偷吃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