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在祖母面前,有甚么不能说的。”墨老夫人拉着墨紫幽的手,笑得一脸慈爱,“你虽不在我身边长大,但祖母待你的心跟待你那三个姐姐是一样的。你有事千万不要憋在内心,必然要奉告祖母。女儿家年纪悄悄就苦衷过量,轻易郁结成疾。”
蒋姨娘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当年萧夫人病重时,你祖母曾对我说过,会让你爹将我扶正,没想到――”
“他年纪小,很多事还想不通。”墨紫幽看了看四周,下人都被打收回去了,连蒋兰青都不在,只留了一个刘妈妈服侍着。她在内心想,看模样这个刘妈妈要比任何人都得墨老夫人信赖。
萧夫人道子娇纵霸道,一嫁出去就把内院抓得死死的,涓滴不让墨老夫人插进手。墨老夫人就是想拿捏萧夫人,有宁国公府在,她也不敢。宁国公府是武勋世家,又不像那些呆板重礼的书香家世,才不管你甚么为人妇者该卑顺勤谨,只要我家女儿没有虐待你就行了。
封家在宦海上没人,又想倚仗墨越青,天然只能为墨家生财。现在十五年畴昔,墨家已在封家的帮忙下堆集了薄弱的家资,早已不是当年阿谁打肿脸充瘦子的墨家了。
墨紫薇幽幽的目光落在了蒋姨娘平坦的小腹上。
墨紫薇沉默,这是墨府里少有人晓得的秘事。当年前头那位萧夫人嫁出去时,墨府的室第还没这么大,而是住在现在的府祗东边一座两进的四合院里。彼时墨家人丁薄弱,墨越青还在户部任主事,墨越川在军中方才崭露头角,墨老太爷为人刚正,暮年病死在五品外任上,没留下多少财产,天然府祗也大不到哪去。
实在从一开端,墨老夫人就筹算让墨越青娶封夫人,归正只要墨云天和墨紫冉在,宁国公府这把梯子就不会断,墨越青也不愁朝堂上没有助力。所谓的墨越川拒婚之说,不过是为了婚约者却成了填房之事蒙一块遮羞布罢了。
“孙女,不晓得该不该说。”墨紫幽边说边悄悄打量墨老夫人那张尽是褶子的脸,若说昨日她还只是思疑,那么现在她已经能够肯定了九分。
“但是经此一遭,老爷和夫人的情分也算是完整尽了。今后之事,可渐渐图谋。”蒋姨娘对劲得有些眉飞色舞,却又悄悄叹了一声,“十五年了,我老是不甘心,老是想要争上一争。当年,若非死了的萧夫人太能作,你爹又怎会娶这封氏过门――”
“他不听你劝?”墨老夫人问。
但这也成了墨老夫人的心结,自来只要婆母教诲媳妇,哪有媳妇指教婆母的。厥后萧夫人一死,墨老夫人顿时就扬眉吐气,性子更加的霸道倔强,封夫人进门后,就被她压得死死的。
萧夫人是在宁国公府那样的繁华乡里被老宁国公夫人娇宠着长大的,早享用惯了斑斓豪华的糊口,虽嫁进了家底薄的墨家,却也没筹算委曲本身,还是对统统要求极高。单单就这个大宅子,前后她就从本身的嫁奁中出资补葺了四次,就为了让每一处景色都能合她的情意。
“你该想,若我成了正室夫人,你就跟那墨紫冉一样是嫡出,你一向喜好的宁国公世子一定就攀不上。”蒋姨娘笑了笑,“你本年才十五,也不急着现在就说亲,等过个一年半载,这件事就畴昔了,凭你父亲的职位,谁还记得这件事?他们只会记得你是墨阁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