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头顶的发丝滚滚而落,恍惚了她的视野,雨幕中仿佛有人在叫她。但安芸熙倒是甚么都顾不得了,径直闯进了张嬷嬷的房间。
张嬷嬷肥胖,脖子上的肉松松的一堆,顿时就被剪子的利刃割破了一点皮肉,张嬷嬷惊天动地的叫喊起来。但是姬珍早已醉死,院子里别的主子瞥见安芸熙怒不成遏的模样,也不敢出面禁止,任由她押着张嬷嬷走出了院子。
可惜事与愿违,疏影一向甜睡不醒,温度也一向降不下来。安芸熙一宿都没有合眼,不住的用凉水沾湿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上,还给她擦身,但都见效甚微。
安芸熙的神采固然安静,但声音却似冰雪固结:“你敢必定。”
安芸熙压抑着她走进姬氏的房里时,最早瞥见的刘婆子吓得大声惊呼起来。
不等她骂完,张嬷嬷已大声叫道:“老夫人快救我,老夫人救我啊!”
安芸熙上前几步,冷冷道:“嬷嬷,你也是府里的白叟了,一把年纪,竟然没有涓滴的怜悯之心。你将疏影打得的晕倒在地,在雨中淋了半夜,性命堪忧。张嬷嬷,你忘了本身的孙子尚在襁褓,莫非都不肯为年幼的孙子积点阴德吗?”她的语气固然平和,但浑身透出来的寒意却让两人激灵灵的打了给寒噤。
熬了四五天,安芸熙的眼都熬红了,但疏影的病还是没有转机,还日渐沉重。到了第六天,终是香消玉殒,回天乏力。
此时性命攸关,张嬷嬷倒是不敢懒惰,接了药不敢担搁就在房檐下用小炭炉煎药。煎好后又从速吹凉了,给疏影服下,暗中求神拜佛的但愿疏影服药后,从速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