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凤栖瞪着一双大杏眼，满脸无辜地拿着一串糖葫芦，与连翘对视半晌，“这是……给我的？”
她瞪大了双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如何在这儿啊，六皇子殿下？”
连翘木着脸点点头，耳朵上一片绯红。
司湛冷眼一扫，一眨眼便已退至三丈外。
他顿了顿，见着司湛没有半点儿要过来的意义，又持续念叨：“要不是为着帮你，我那不幸的门徒会被逼无法，不得不扯谎？削发人不打妄言，你这王爷倒好，非要逼着我们这些实实在在的和尚扯谎，这不成啊！”
司湛道：“不是本王逼你，是你垂涎本王府中的美食，方会逼着你门徒扯谎。”
他舔了舔舌头，艰巨地将视野移开。可不能抢了一个小女人的糖葫芦，如若不然，皇叔可要气恼了。
景子安朴拙地点点头，双眼中尽是恋慕：“你的丫环可真好，不像本皇子的内侍，连本皇子的头发都护不住！”
屠凤栖便攥着一串儿糖葫芦走了出去，连翘与素锦仍呆在院子里头。
也是她莽撞了，还觉得自家女人与平常十三岁的小女人普通，定会对这些玩意儿感兴趣。
那被剃了头发的小和尚，仿佛是不久前还替她作证的六皇子景子安。先前还是很有灵气的小少年，现下不但仅是被剃光了头发，整张脸都圆嘟嘟的，还穿戴和尚的衣裳，甚是敬爱。
如果屠凤栖在，便定要说这浮生大师八卦的模样，可当真是与空青像极了。
屠凤栖住在最北边儿的院子，四周平静得很。她踩着地上的落花，遇着还完整的木棉花，便蹲下身捡起来，放到院子外的台阶上。
屠凤栖愣了一会儿，勉强接管了连翘的一番美意，“那我能出去悄悄吗？你放心，我不会丢掉的！”
大略也是天意了吧！
屠凤栖跟着念了好几日的经籍，所幸她不算是真正的小女人，倒也能静得下心来。连翘在一旁看着，亦不免感慨不已。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这类小屁孩不懂！”少年萧洒地将鸡骨头甩到桌上，拍了鼓掌掌，眸子子一转，伸出油汪汪的双手便要往司湛身上抹。
屠凤栖想也不想地接了一句：“可臣女不是小女人了啊，臣女都――”俄然认识到了甚么，她赶紧将到嘴的话改了，“十三岁啦！”
但自夸已经是大女人的孝安郡主，如果在本身的丫环跟前，啃糖葫芦，总归是有些害臊的。
而一同前来的屠嫣然，却一次都未曾露面，只偶尔回到了屠凤栖的院子中，作出一副万般委曲的模样来。
“你要吃吗？”屠凤栖俄然将糖葫芦举到了他的跟前，含混不清道：“很甜的――”
屠凤栖点点头，号召他坐下来。两个小孩儿排排坐，她一脸对劲地举起了手中的糖葫芦，咬下最顶头阿谁沾了本身的口水的，“这是臣女的丫环给臣女买的，恋慕吧？”
劈面的男人，身穿玄青色暗纹锦缎袍子，面庞冷峻，眉梢带冷，仿佛是战王司湛。
“咕咚”一声轻响，屠凤栖还将来得及将最顶头的糖葫芦咬下，便见着一个剃了头发的小和尚咽着口水，从身后的拐角走了出来。
还是一个，来还债的人。
“你若再吵，本王便要去与景子安说，他的脑袋是……”
她只纠结了一会儿，便在一大堆木棉花旁坐下了。跟前有几枝早便落败的桃花伸出来，她身穿一袭粉白襦裙，梳着整整齐齐的花苞头，小脸上尽是当真。
景子安双眼直盯着屠凤栖手中的糖葫芦，一时半会儿竟也没成心识到，本身已经是一个被人偷偷剃了头发的小和尚了，“这是你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