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却被甚么东西从背后狠狠一撞,身材一歪,落刀也偏离方向,只堪堪砍伤了一人手臂。
徐中早就跳开几步,到了个安然些的处所,抱着胳膊,朝他挤眉弄眼道:“您是当大爷当久了,才养得一身矜贵,改天也去镇上粮铺扛几个月大包,估摸着就比我差不了多少了。”
孙二威等人也不是傻子,到现在也看出几分门道来,晓得是上了徐中的当了。
卢渊点头道:“不错,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卢渊无妨他俄然这么问,步子一顿,停了下来。
青年闻言,当即冷哼一声,道:“你这些激将法,我早都用腻了。”
“敌强我弱,如果要取胜,就必须等候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没有掌控的事,我不会等闲做。”
徐中不再说甚么,朝那青年青佻地吹了声口哨,调头就钻进林子里。
听他说得更加不堪入耳,奉天寨众匪脸上都暴露气愤之色,但未得号令,谁也没有私行上前。
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握刀,大声喝道:“黄毛小儿,爷爷跟你比划比划!”说罢作势欲冲,却被身边寨兵们拦住。
卢渊明显没考虑过这件事,被他突如其来的肝火惊得一怔,皱眉看向他。
落地时,徐中敏捷目测了一番,离卢渊约摸另有两丈远。他干脆假装收势不住,“哎呦哎呦”地当场滚几滚,又朝前移了半尺。
卢渊点头,随口道:“谨慎。”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火线,屏息静待,底子不筹算脱手似的。
徐中见对方有些意动,忙又朝后退了退,双手抱着头,在战阵里深一脚浅一脚地疾走,经常刚躲开左面的刀,又躲不开右面的拳。
孙二威先时已被卢渊所伤,又在以后的乱战中挂了彩,描述有些狼狈。他闻言虎目怒睁,咬着牙,两腮上的肉都颤栗起来。
而他的肩膀上,架着一把刀。
眼看那青年再度追来,徐中间里却不急了,翻个身趴着,暗中朝卢渊使眼色。
徐中抱着受伤的胳膊,抬眼看着他道:“机会就是等他把我揍得剩下半口气?”
“他娘的,看刀!”孙二威脾气暴躁,哪受得了这般热诚,将摆布挥开,挺刀便朝顿时的青年砍去。虽用的是左手,这一刀仍旧气势不弱,吼怒生风。
徐中身上痛得狠,但内心紧绷着一根弦,疼痛反而麻痹了。他只晓得不能停,跛着脚把人往卢渊藏身的处所引。转头张望时,见那头子已经越追越近,幸亏树木富强,分歧适跑马,将他阻了一阻。
过了半晌,还不见徐中跟上来,卢渊终究停下脚步,催促了一声。
“大寨主,我们来救你了!”此中一人喊了一句,和火伴们互换个眼色,便即攻上前去,别离礼服了摆布两名看管,这才救下灰袍大汉,搀扶着他体贴道,“你身上没有受伤吧,快和我们走!”
徐入耳了,却蓦地顿住脚步,转头盯着他看了半天,咧嘴笑起来。隔着挡住视野的枝枝蔓蔓,徐中瞥见男人的眼眸乌黑如夜,剑眉入鬓,仿若刀裁。
“说得有事理。”徐中经他这么一点,顿时也明白过来,抬手一拍大腿,恍然叫道,“如果你猜得不错,奉天寨本就能赢,那头领又看着不像个善茬,眼睛生在头顶上,咱就算是剁下孙二威的脑袋向奉天寨投降,他多数也不会感激。”
可他们一轮轮冲杀,却一次次落败,就仿佛被奉天寨捏住了七寸的蟒蛇,毫无还手之机。
他翻开青肿的眼皮,朝上望去,看到奉天寨头子面带惊诧,未及脱手的拳头停在半空中,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