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与安柔同坐一辆马车,到太子府时,正巧与义安县主碰了头,两人虽有日子未曾见过义安县主,关于她的传言却没少听闻,今儿见她神采略有些发白,虽穿戴大红的裙衫,却亦未曾把人衬得精力儿,两人对视一眼,不免有些担忧。
太子妃倒是盘算了主张,竟上前牵了昭华的手,与齐光笑道:“殿下别笑,我这一见表妹便感觉仿佛早几年就了解了普通,投缘的紧。”说完,又与昭华道:“且随了我一处说话,也认认人,免得今后在京里走动不便宜。”说罢,便携了昭华坐在了一处,指了人与她熟谙。
蒲月的太子府花圃中哺育着各色牡丹,盛唐人爱花,特别钟爱牡丹,每到这个时节京都各皇亲勋贵府上少不得要办上几场雅宴,邀人共赏牡丹,此中以太子府上的牡丹珍品为最,故而太子妃李氏每到这个时节三不五时就要停止一场赏花宴,大有夸耀之意,是以阮贵妃这等出身,又如何能瞧得上她的做派。
京都的夫人小娘子并未曾见过昭华,乍见一个姿容万般出众的小娘子,皆暴露冷傲之色,心中不由做了几种猜想,大略皆与太子的风骚佳话相干,有那等明眼的夫人,见昭华跟在盛氏身边,便想到了迩来京里的传闻,多少猜到了她的身份,便会心一笑,都直太子妃是多么脾气,便等着瞧她会不会发难。
齐光眉头一挑,笑了起来,抚掌道:“表妹口齿好聪明,不过你既也说你我为兄妹,又何必多礼,今后让母妃晓得了,怕是要见怪下来的。”说罢,不经意的松了手,含笑望着昭华。
坐在左边的一个小女人盯着昭华瞧了又瞧,以后小小声的“咦”一声,眼底暴露几分讶异之色,虽说声音不大,却还是惹得四周的人齐齐的朝她瞧去,把她闹了个脸红,羞怯的解释道:“我是瞧着盛家娘子手腕上的珠串款式别致,有些猎奇。”她话一出口,世人便朝着昭华的手腕上瞧去。
太子府上的内监陈四虽未曾见过昭华,倒是识得盛氏的,见她下了马车,又与昭华站在一处,便上了前,笑着请了安,口中道:“太子殿下命主子在此恭候夫人与娘子。”
盛氏夙来是个聪明人,陈四的这番做派她瞧在眼中如何能不了然,只是昭华起初已言明过对于太子侧妃的位置偶然,她自是不能顺着他的话接了话茬,故而便笑道:“你这好怎得还卖给我们,从速拿这话说与太子妃晓得才是端庄的,她保准要赏了你银钱让你买酒吃。”
昭华一笑,回身指着别的一辆马车,说道:“眼下可不能与你同路,我先随姐姐与太子妃那边存候才是。”
义安县主今儿是打马而来,手中把玩着马鞭,笑道:“昨儿个吃醉了酒,想着有日子未曾与你们相见了,今儿便过来了。”说着,便携了两人的手要进太子府。
现下时新的是赤金的镂空镯子,款式精美,打造各式的镂空斑纹,戴在手腕上既轻巧又都雅,京都的夫人小娘子们皆爱,露脱手腕,根基上人手一只,有那等心机奇妙的,乃至本身画了花腔让人去打造,免得与人重了样,而昭华因手腕纤细,夙来又不大喜好素金的金饰,故而并未效仿,只在乌黑的手腕上戴了一副细细的垂珠花朵手链,上面缀着米粒大小的珍珠,间隔着翠玉砥砺的花,随便的缀在细链子上,垂在手腕内侧的是一个大拇指大小的明月珠,用小拇指是非的金线串着,端是华丽非常。
陈四嘿嘿一笑,不再言语,只请了盛氏与昭华进了太子府,引领两人去往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