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亦是一愣,百般假想,就未曾想到太子妃会这般和颜悦色,顺势暴露一个浅浅的笑意,叫了一声“表嫂”后,便站回了盛氏的身边。
义安县主顿悟,眼睛一翻,叮嘱道:“那你可得细心些,那位不甚好相处,说不得要做甚么筏子来折腾人。”
齐光对盛氏的态度不甚在乎,安闲一笑,道:“今儿不忙,我且随了你们同去。”说完,便率先迈步而去。
太子妃得知太子带了盛氏与一个小娘子同来,不免一愣,虽说盛氏为太子表姐,可常日里也不过是时节来往,太子何曾这般看重过,想到这里,太子妃眸光一闪,便起家相迎,屋内世人见状,自是不敢在坐着,少不得一样起了身。
昭华年纪尚小,本年才过了十四岁的生辰,那些夫人自与她没有甚么话可说,加上京中传闻不竭,便是府上有适龄小子的,也决然不敢起了甚么心机。
“还是你知母妃的情意,难怪她整日心心念念着你。”齐光轻笑一声:“你得空了,便进宫陪陪母妃,免得她白叟家整日念叨着你。”
义安县主今儿是打马而来,手中把玩着马鞭,笑道:“昨儿个吃醉了酒,想着有日子未曾与你们相见了,今儿便过来了。”说着,便携了两人的手要进太子府。
京都的夫人小娘子并未曾见过昭华,乍见一个姿容万般出众的小娘子,皆暴露冷傲之色,心中不由做了几种猜想,大略皆与太子的风骚佳话相干,有那等明眼的夫人,见昭华跟在盛氏身边,便想到了迩来京里的传闻,多少猜到了她的身份,便会心一笑,都直太子妃是多么脾气,便等着瞧她会不会发难。
昔日里世人也曾听闻过这盛家小娘子担当了信国公府的产业,身价甚是丰富,本日见那明月珠被她这般漫不经心的串成了手链,足见传闻不假,一时候心下重生心机,只恨不得阮贵妃早早发了话,这盛家小娘子到底入不入太子府,如果不入,便冲着这幅身家,她们便也情愿替儿子把人娶进府里来。
盛氏与这陈四还算熟悉,便是笑道:“劳烦公公了,太子殿下迩来可好?”
昭华倒是不惧齐光的身份,唇边衔了淡淡的笑意:“刚说殿下喜好打趣,您这又拿我寻了高兴,姨母便是见怪哪个,也不会见怪表哥的。”
太子府上的内监陈四虽未曾见过昭华,倒是识得盛氏的,见她下了马车,又与昭华站在一处,便上了前,笑着请了安,口中道:“太子殿下命主子在此恭候夫人与娘子。”
齐光本日束了玉冠,穿戴淡黄色绣银丝四爪蟒纹锦袍,腰间挂着香囊与玉佩,唇畔含笑,一双桃花眼在瞧见来人弯了起来,更加显得俊美风骚,未等盛氏与昭华屈下膝,已伸手把昭华托了起来,笑道:“阿秾怎如此见外。”
“殿下身后这位但是盛家表妹?”太子妃语带扣问的问道,目光带着几分穷究。
蒲月的太子府花圃中哺育着各色牡丹,盛唐人爱花,特别钟爱牡丹,每到这个时节京都各皇亲勋贵府上少不得要办上几场雅宴,邀人共赏牡丹,此中以太子府上的牡丹珍品为最,故而太子妃李氏每到这个时节三不五时就要停止一场赏花宴,大有夸耀之意,是以阮贵妃这等出身,又如何能瞧得上她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