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眸光一闪,却又听齐光嘲笑道:“母后向来爱好于你,朕为人子的少不得要爱屋及乌,既你与齐安知和离之事已定,朕这个做表哥的总该顾恤一二才是,一个封号倒也不会鄙吝,以表妹姿容绝艳堪比日月光辉,便封为昭阳夫人留在宫中常伴母后摆布吧!”说罢,一甩衣袖,急步而去,免得心头火拱起,让他失手掐死这个冷心冷肺的女人。
这场景也不是重现了一次两次了,她若在心软,只怕这辈子就要困死在宫中,昭华阖上眼,声音冰冷的反复道:“请贤人来。”
史记录,崇宗四十三年十一月初九,武帝策动政变,当晚血流成河,足有三千将士成为刀下魂,全部皇城似要被鲜血染红,在漫天的血光中成绩了齐光的帝王路。
“贤人。”昭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使君有妇,罗敷有夫,贤人又何必说如许的话,昭华背负不起这天下的骂名,现在贤人已坐拥万里江山,还请您顾及帝王之威,顾及朝堂之言,尽早册封皇后。”昭华说着,跪了下来,她所求未几,她不过想要一份安稳的糊口罢了,为何他就不肯成全呢!
心微微一沉,昭华不觉轻咬下唇,放软了态度:“昭华福薄,担不起贤人厚爱。”
齐光嘴角勾起:“母后与表姐皆知你在承香殿,你尽管放心住着,实在感觉无趣了,便召表姐进宫陪你说说话,待我得空陪你在御花圃逛逛可好?”
齐光倒是自顾自的说道:“因为我不想委曲了你。”
此话一出,满殿的宫人具跪了下来。
进宫?她有何脸面进宫,他当真觉得齐安知上书和离人间就不会有闲言碎语了吗?他能背负君夺臣妻兄夺弟妻的骂名,她却背负不起红颜祸水四字,盛家百年的清誉更不能毁在她的手上。
“好,好,好……”齐光恨恨的看着昭华,神采阴沉,冷冷的道:“你既然晓得回不得魏王府亦不肯进宫,那朕就成全你。”
“贤人日理万机,一时半刻是不得空,朱紫无妨宽解住着,贤人已叮咛过,朱紫想要甚么尽管叮咛下去,万不成怠慢了您。”宫人谨慎翼翼的说道,相处些光阴,她已知这是个冷美人,虽是未曾动过肝火,可也不是好相与的。
齐光收回一声感喟:“阿秾啊阿秾,你但是感觉我对你不过因一时之兴才这般顺从?你这般猜忌我的情意,却不知当日在玉明殿时你敛衽屈膝的模样已被我记在了内心。”缓缓收回握在昭华手腕上的手,齐光悄悄望着她沉默不语的模样,自嘲一笑:“你可知即位已有半月我为何迟迟不册封皇后?”
“如何站在窗户边,你身子骨弱,若着了风可不让人担忧。”齐光走到窗边,把支起的窗户掩了一半。
昭华忍不住嘲笑:“贤人应知我话中意义。”
“别再想着出宫的事,这一次,你逃不开,也没有人能再把你从我身边抢走,齐安知他会上书自请和离,朕会堂堂正正迎你进宫。”齐光声音透着一种诡异的和顺,并且这是他进殿以来第一次自称为朕,听在昭华耳中的确让她胆颤心惊。
“阿秾感觉我在逼你?你把我的情意当何为么了?”齐光握紧昭华的手腕,暴露一个嘲笑,目光是前所未有的锋利。
“贤人还没空见我吗?”
昭华一股火憋在心头已是好久,她也知不该冲这些宫人生机,可这不上不下的日子她倒是再也过不下去了。
齐光未曾不想去承香殿一见昭华,只是他不敢,因为他已推测她要对本身说甚么,只是这一次听她竟以死相挟,忍不住动了怒,再也顾不了很多,直接命人抬了轿,去往承香殿。